花扇的眼中闪耀了不灭的光,将此刻所有官员的百态都映照在眼底,梁菀无话可说,看霍凝。
少年朗声问:「你想好了?御状一旦开始,在想结束就不如你意。」
「民女想好!民女当年怯懦,没有为了哥哥拼尽所有,而今再也不想逃,这些年民女浑浑噩噩,也没有为哥哥的案子奔走,民女千不该万不该,如今全是悔意!」
「霍大人,兄嫂之死,一直都是民女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民女再也不要逃了,这次,就算粉身碎骨,也要为兄嫂讨回公道!」
「好。」
霍凝很支持她,一扫在场所有官员,「你敢做,我就敢为你保驾护航,当年的事,到底是谁从中捣鬼,又是谁
颠倒黑白,本将軍,管定了!」
「梁大人代表圣意,本将軍代表民心,这一次,圣意民心同行,我倒要看看,谁是那拦路虎!」
「轰隆——」
又是一道惊雷炸开,天空更是阴暗,然这一刻,墓园的所有官员都惊若寒蝉,再也不敢出声!
霍凝这番言论不知扰了谁的春水,梁菀呆怔看着他,心中那点火也似被点燃。
同样,还有权墨洐。
男人从头至尾一句话没说,一点事没做,但他却盯着霍凝开始琢磨,从他刚开始说这些话起。
权墨洐想,平时同他不言正事、打马逗鸟的少年,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变成这个样子?
很奇怪,好像他一瞬长大了般。
过了片刻,仵作也全都勘察完,开始收尾的事。三具尸骨被重见天日,下一步便是要被带入巡查司存放,好等此案完结重新归证。
花扇因刚才比较激动哮喘有些犯,梁菀又为她诊治,忙不停歇。
中途休息,霍凝一边指挥其他人,一边还会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刚才被他吓的那些官员,终于想到什么和他说。
「霍将軍!下官们想起了,当年在驸马问斩的前夜,宫里的福公公派人去过刑部。」
「那时那位传信的公公说,福公公暂代太后娘娘来最后问看一下驸马,让我等不用惊慌,只需给他一刻种的时间便好。」
「下官们一听太后娘娘,便也没多想,就将福公公派来的人放进去了。可下官保证,当时看那人身上并未带什么玄铁重器,所以驸马是如何被弄成这样,我们实在不知!」
几个被问的刑部官员再次否认,眼神诚恳,瞧着应是没有撒谎。
霍凝垂眸思忖,权墨洐幽幽走来,「弄断个手脚,对于身手好的人来说,即使不用工具也能靠内力完成。」
霍凝被他点醒,「难道宫中暗卫司也有他的人?!」
「阿凝,只要是人便有**,便能被买通,这世上诱惑千万,福林在宫中沉浮多年,搞定一个暗卫太容易。」
权墨洐摸了下巴:「照本相来看,这名暗卫应是领了福林的命,想要询问什么机密。如果当年他没被灭口,现在年纪不小了。」
霍凝笑:「就怕这事太简单,如今这般错综复杂,正和我意,我……」
「梁大人!」
霍凝的话正要往下说,那边花扇声音响起,打破沉静。
少年几乎瞬时向梁菀的方向看,只见简陋的雨棚下,刚才还好端端的梁菀此时竟然捂上手臂,皱紧了眉头,看着离她不远的地面。
一只蛇,在吐着芯子,摇摆着身子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