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郁这架势,是要亲自为霍凝治疗。
权墨洐向旁退了退,他知道顾郁要做什么,风清云淡地与梁菀说:「小师侄,去拿个唾壶来。」
梁菀照做。
床上,顾郁稍松开霍凝身上的绳子,将他推起来,少年很凶,就算不认识人了,仍然不想让他碰他。
顾郁勾唇冷笑,下一刻长指顺着他背部大椎向下一捋,手法极重,找准两个穴道,使劲一敲!
霍凝的凶瞬间偃旗息鼓,低低沉
吟两声,头蓦然垂下。
梁菀的唾壶拿来。
顾郁冷淡说:「放他身前。」
梁菀照做。
顾郁很是嫌弃地看了眼床榻,霍凝躺过的地方他都要铺个什么东西隔着。
权墨洐低笑。
衣男子半边身坐在床上,手指在他背部流畅而行,顾郁面色凝重,每一下都打在患处,正中他身***位。
此刻的顾郁如得道高僧入定,虽是在救人,可瞧着更像是施舍。
他向来没将霍凝放在眼里。
梁菀怔愣的看着,师父太厉害了,他这一套点穴手法她从未见过,不禁在心里形成落差,觉得自己竟还要靠吃药让霍凝好。
而师父…前后不用一瞬,最后一个穴位一敲,霍凝便闭着眼突然吐出一大口血来!
浓黑浑浊的血块,梁菀看着喷到唾壶里。
顾郁在后收了手,淡淡一句:「好了。」
梁菀:「…师父…他……」
顾郁冷凝她,「不过是男人肾精作祟,排出来,便好了。」
梁菀听到这儿,心口那股气终于顺了。
她端了唾壶出去。
房中仅剩顾郁与权墨洐,权墨洐微叹地拍上他肩道:「你刚才那般,完全不像你了。」
顾郁:「他的事,我必须要尽快解决。」
顾郁的眼是看着霍凝说的。
权墨洐有些兴趣问:「解决?你要怎么解决?师弟,现在是在长安,他什么身份你最清楚,而梁菀,秦丰然已死,她再想与谁好,那也是她的自由。」
权墨洐心想,他能改变什么。
顾郁的眸光变得悠长深远。
权墨洐说的话他无法反驳,他又想起那日在她府中看到两人相拥的画面,心中不禁一阵烦躁。
然男人毕竟是年岁长,不会像霍凝这般失了分寸,他只重复说:「菀菀与他,不合适。」
「菀菀可以嫁给任何人,但不能是他。」
话落,梁菀进来。
她并不知道顾郁和权墨洐说了什么,进来轻问:「师父,您要出去吗?」
顾郁本就不想在这待。
他从她身边走过,凉凉扫了她一眼:「跟我出来。」
梁菀的心又开始不安。
她听从顾郁话,随着他走到府中一角静处。
顾郁抬眼,见她垂着头双手绞着衣角。
顾郁忽然说:「你刚才说的话,我暂且相信你,只是,若你还认我当师父,便发个重誓。」
一提这个,梁菀心一沉。
她抬头问:「师父您…想要我说什么?」
「我要你与那个霍凝,永远都不可有情产生,而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是你的良人。」
梁菀震惊。
顾郁看她神色变化,更加重语气:「菀菀,我顾郁可以自己为誓,若你有哪一日违背,便罚我受千刀万剐、凌迟之刑!这誓,你发是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