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凝调遣了他府中所有能用的私兵,又让破竹拿着他手符去城北大营。
少年之前想过的如果阿漠寒对她不轨他如何应对的方法没想到今夜用在顾郁身上——
霍凝知顾郁不好对付,便决定人多取胜,他这般大阵仗,为了不让皇帝知道,他下令直接封了城门。
而此时的长安城门口。
梁菀终于等到顾郁回来,她心细,率先打量他全身,见顾郁依然不染纤尘,白衣飘飘。
只是,她发现师父的玉箫没了。
顾郁回来后很沉默,径直上了车前赶车,男子平时说话都会看她,而这晚却没有。
顾郁在外说:「我们走。」
「...师父。」
梁菀坐在车里看他背影,想了又想问:「你的玉箫怎么没了?」
顾郁捏缰绳的手一顿,目不斜视:「刚才在客栈和住店的发生点争执。」
「那玉箫......」
「碎了。」
顾郁缓缓答她话,马上便要出城,他从怀中拿出文牒给城门守卫看,那守卫未查出异样,便放行了。
车轮滚滚,梁菀心头那抹不安更盛。她双手撑在马车壁上,忽然对顾郁说,「师父,我们还是回去吧...我们......」
「菀菀,有师父在,别怕。」
男人隔着一层车帘道,声音悠绵有力:「师父不会再让你受苦。」
「......」
可他们走不了的。
长安城很大,城内夜灯明耀恍如白昼,城外的官道虽冷清不少,但四周也可见来往车辆。
马车将将出城不到半个时辰,梁菀便听到远方震打马扬蹄的声音,混着嘈杂的人声,几乎将四周的黑吞噬。
梁菀手心渗出一层汗,她挑开车帘向后看,火光明灭中,看不清的人马手举火把,从四面八方而来,顷刻将他们包围!
四下过往的车辆都吓的停了车,远离这些官兵。
顾郁稳坐车前,不为所动。
梁菀掠眸看去,见火光中有一人身骑高马,缓缓踱来。少年身姿贵胄,面容锐厉,红衣迎风而动,墨靴随意地搭在马镫两边。
霍凝手执马鞭,遥远之中眼如苍鹰,紧锁于她。ap.
启唇,声音毫无波澜:「私自绑走昭宁公主,将这歹人拿下。」
少年一呼百应,瞬间便见兵甲躁动。梁菀倏地慌了,她从车内出来冲他喊:「霍凝!你住手!」
「原来公主无恙,那本将軍尚可饶这人一命,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拿下他,押送巡查司!」
梁菀听霍凝毫不留情的话更是心惊。她眼前是霍凝,身后是师父,而她回头看时,顾郁已甩掉缰绳从车上下来。
两人相碰免不了一场对峙。
梁菀不想两人受一点伤害。
霍凝的马蹄声越发靠近,梁菀横在两人之间左右顾盼,她现在帮谁都不行,但如果不帮,她又无法眼睁睁看两人都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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