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凝紧了紧手中酒杯,「只与你喝这一杯,省的你哥等会找我。」
权惟真笑:「好好,一杯便一杯,凝哥你何时这般怕我哥了?」
梁菀将目光移开。
国子监丞也来了,宣慧隔开众人往梁菀身边一坐,手还捧着宴上糕点,她往她面前一递:「你吃吗?」
梁菀看见她,便想起她娘来。
她那次去她娘庄子只留了一个疗程的药方,这些日子太忙也未顾上她。
她问:「你娘近来有按我说的做吗
」
宣慧咬着宫中的桃花酥,双颊鼓起来:「我今天来就是替我娘感谢你。」桃花酥掉渣,宣慧吃着用手接着,「我娘按照你说给我爹写了那封信,本以为我爹会不耐烦,但他看完信后却问我,我娘是不是很伤心。」
「嗯,接下来呢?」
梁菀问,宣慧笑了笑:「现在我帮我娘找了个十分隐蔽的地方,让她和我爹断绝联系,起初我爹并未过问,但后来就憋不住了,前几日他问我我娘到底去了哪里,我与他说我也不知道,爹他竟是陷入沉思。」
说到这里宣慧向她靠近几分:「而就在前日,我派人盯着赵静舒那边的人来和我汇报,说我爹去了她住处后和她大吵一架,最后摔门走了。」
宣慧讲完好奇的看她,「你到底是如何猜到我爹会有这种反应?往年我娘怎么和他示好他都不会入庄子来看她一眼。」
梁菀莞尔一笑:「宣大人很清醒,他对你娘也不是完全无感情。」
「是啊,我早便知道爹对那赵静舒只是一时兴起,她还带着孩子,我爹是绝不会白白替她养孩子的。」
梁菀斟酌片刻:「等寿宴结束我会重新写个方子给你,这次你回去和宣夫人说,让她在感觉自己身体有变化后便可适当出现在宣大人面前,偶然的街中相遇,偶然的写封书信,但仅仅是偶遇,不要让宣大人觉得她能回去。」
宣慧听后点头:「好。」
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终于等到向太后献贺礼时,各个朝臣携家眷依次上前与太后跪拜说寿词。
此时,宫人抬着一面巨大屏风上前,掀开遮挡,呈现出的绣品世绝无二。
梁菀上前道:「昭宁恭祝太后万世长春永致,祈年岁长功德满。一幅《千佛论道图》望娘娘喜欢。」
这晚太后收了太多寿礼,唯独这幅屏风令她开心,她未想到梁菀绣工竟如此厉害,却是将佛经里十分出名的场面还原。
太后与皇帝相视一笑,正要奖赏什么,孰料塔漠使臣便在这时上前,手捧一方砚台上前。
这砚台,是先帝所赠。
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引起澧朝骚动。
塔漠使臣声音洪亮道:「尊敬的皇帝、太后娘娘,我塔漠可汗再次求和亲昭宁公主,以先帝赠予丹书铁券为礼,望皇帝陛下成全。」
此物一出,倏然寂静无声,随后却是在塔漠使臣话音刚落时,那方宴席上发出一声极大的声响——看書菈
只见向来端坐的红衣少年,竟是用脚踹动桌角,蓦然将桌子掀翻了!
霍凝嘲讽地笑了一瞬,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