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勾唇浅笑,回身看了眼梁菀:「小姑姑,看来你非嫁不可了。」
梁菀心中忐忑。
众人都在看皇帝,皇帝则看太后,太后好端端的寿宴被破坏十分不悦,早将脸拉下。
皇帝无奈,只道:「此事太过隆重,朕还需商议,你等先退下,不要耽误了太后的心情。」
塔漠使臣还要争取,见这砚台还在霍凝手上,他们便问他要:「霍将軍...此物......」
霍凝笑着将东西还给人家。
可他的手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好巧不巧地在使臣刚接到砚台的瞬间,又未完全碰到的那刻...霍凝提前一步松了手——
「啪。」
砚台摔到地上。
那几个使臣脸都绿了,忙跪地去捡,好在砚台未摔的粉粹,只是缺了边角。
霍凝笑扬手:「不关我事,是你们未接好。」
使臣:......
少年又道:「这碎掉的丹书铁券还能算吗?是不是其功效也要减半?」
使臣:「霍将軍!你不能这样说,我苍漠可汗还有当年的赠予书,你不要以为摔掉一个砚台澧朝便可耍赖。」
「耍赖?我澧朝人济泱泱,用的着向你一附属小地耍赖?」霍凝挑了眉峰,腰中佩剑顶开剑鞘,寒幽的光震的使臣再不敢说话。
霍凝又道:「你们既要娶,还要问我们嫁不嫁,昭宁公主是太后心头爱,她的意见最是重要。」
「父皇——!」
霍凝话刚落,便被人顺势截了胡。
只见一直稳坐其中毫不出彩的五皇子霍宴齐墨发束起、头戴正冠,衣袍轻缓,从旁行来。
霍凝一时起了兴趣,心想霍宴齐出来做什么。
他刚将目光投过去,那边霍宴齐却双膝一跪,行了大礼当着满朝人面说:「父皇,阿凝说的有理,我澧朝地大物博岂容他们随意决定,儿臣实在坐不住,便想向父皇表露心迹。」
「儿臣...自回来后便对小姑姑一见倾心,即塔漠想迎她和亲,那儿臣也要为自己争取一把,儿臣想恳请父皇,将小姑姑二嫁于我!」
霍宴齐的话一出,可真是搅乱一池春水,将这场寿宴顶到**。
皇帝震惊了,太后也被震的说不出任何话。
唯梁菀面无波澜,将头低的更低。
...这便是那日霍宴齐过来,与她说的办法。
霍宴齐那日冒昧地说,「小姑姑,我知您是贞淑女子,这一生势必只守秦将軍一人。但我那日在桥上救你,便也派人去查了查你的事,我听说最近塔漠求亲对象是你,舜华姚华嫉恨你也是因这事。」
「我尚没有什么大谋略,却也在皇陵蹲守时看过很多澧朝先帝典藏,若我记得没错先帝曾与塔漠做过一个约定,而这个约定如果被苍漠可汗想起,你侍佛使的身份,也不能保你周全。」
梁菀那日问他要如何做,霍宴齐道,可以与他假行婚,以躲过这场祸事。
霍宴齐那日的话在梁菀心中萦绕很久,她没答应,本也不会答应,更何况想到就算假行婚,那霍凝......
她的心早全是他了,又怎能接受其他男子的求娶。
可事到如今,她不得不选择了。
......
梁菀抬眸看了霍凝一眼,她心想,如果霍凝在此刻说一句,无论说什么,她都不会做选择......
然而,她看见少年被震惊后的,面色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