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菀身形一顿,回身道:「现在知道疼了?刚才不是忍的很好?」
霍凝继续示弱:「刚才小命在你手里,不敢喊,怕你一个不顺再不给治了。」霍凝是故意说这些,眉眼深深凝看她,小心翼翼问:「我走的这些日子,你有想过我吗?」
「不想,到死都不想。」
梁菀口不对心,将医具收好便仔细洗手,这才拿布子去擦拭汗珠。
她白玉般漂亮的脖颈微扬,霍凝在烛火中静静瞧她,眼皮开始耷拉。
长久以来的疲惫,终在这一刻放下,梁菀为他医伤的药里有昏眠成分,让他撑不了多久。
而等霍凝这边一没声,梁菀这才回身看他,她情思意动,再次走向床边垂眸。
梁菀手中还拿着湿润的帕子,她便弯身为他擦脸,让他再次恢复干净容颜,又盯着他唇边的胡茬看了一晌。
梁菀未给男人刮过胡子。
但她之前看秦丰然做过,她命外面暗卫取来刮刀与净霜,坐在床侧为他服务。
这些都是霍凝不知道的,少年睡的很沉,很快便发出均匀的呼吸。梁菀认真且用心,捧着少年脸不让他动。
原来,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人的情感,是这般不容思想控制,很多事都是下意识完成,根本不是她想停而停下。
不多时,少年又恢复成那清爽干净模样。
梁菀把手中的东西再次处理,并未走,而是一直坐在他身边守候着。
霍凝的伤虽处理好,但她还要观察他后续反应。很多高热都是在这时侵袭身体。少年在北漠待的这几日想必吃不饱穿不暖,又挨冻,身体现在正是最虚弱的时候。
梁菀守了他一夜,等到第二日清晨破竹进来,她已在床边打着瞌睡。
破竹上前叫她,「二夫人,属下来看着吧,您还要返回皇宫。」
「嗯,我知道。」
梁菀起身,觉得浑身酸痛。她依旧没问在北漠到底发生什么,而是问:「他回来的消息,是不能暴露吗?」
「是,二夫人,世子这次回去发现了件大事,他说奇袭那晚塔漠那两部似受了高人指点,早将重要物资等一切都转移,甚至世子还发现他们在偷偷修建一条暗道。」
「是你们走漏风声了?」梁菀听破竹的话问,破竹摇头,「没有,这次世子从去便是临时起义,更是对所有人保密,况且他们修建的暗道不是最近开始,是有段时日了。」
破竹拧眉:「这也是世子为何失踪的原因,那晚他与权小姐发现端倪,便打算去查探一番,世子说他们进入了一条密道,很深,且里面还有奇怪的气味。」
梁菀听着,垂头想事情。
秦丰然的地舆图里标注了漠北峡谷附近有一天然形成的地涌池,一年四季都往上冒着滚滚的热烫气体,难不成与这个有关?
梁菀点头道:「好,等他醒来我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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