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不知了,到底你的命格是多么金贵,才惹塔漠如此看重,朕要不是看在太后的面上早将你给了塔漠,正是因为太后,朕才做出这个决定!」
「你的婚事没有商量,你尽快与宴齐成婚,好平息这些纷争!」
梁菀头还磕在地上。
可她却望着冰凉的大理石地砖,久久未回神。
霍凝...竟是因为霍凝。
她眼角动容,手指蜷缩。
为何啊。
那少年与她说的话还历历在目,他之前不止一次的说绝不会将她交给霍宴齐,说绝不会...让她属于任何人。
那现在呢。
他这算什么?
梁菀
只觉浑身的冷。
好冷。
说不出的情动让她僵了太久,直到霍宴齐在旁扶她,「小姑姑,你...没事?」
她抬脸时,已满脸泪水。
霍宴齐一见顿时慌了,忙也掀袍下跪,与皇帝请命:「父皇!小姑姑如此不愿这婚事便取消吧,儿臣不想看她这般。」
「一个两个,都当这是什么,儿戏吗?!」
皇帝猛地拂袖,「这事没回旋的余地,就这样办!等到成婚那日你若不出现,朕便将你送到御国寺去!让你真正与青灯古佛相伴!」
皇帝话落,又看向秦韵竹,「至于你父亲一事,就算没有通敌,但他隐瞒你母亲身份擅娶礼真人也是触犯律法,朕可饶你侯府全府人命,却要将曾经一切殊荣都收回,你祖母那诰命夫人的封号也免了吧,往后你侯府便回归布衣,做普通人吧!」
皇帝鼓掌之间定了所有人的命运,秦韵竹还想再论,被梁菀拽住衣襟。
她已回过神来,再次谢恩。
这次她不再反抗,眼中光已没了。
她刚谢了恩,霍宴齐便去追她。
权墨洐却盯着梁菀的背影看了很久,霍凝办事他一向从不怀疑,但这次为何他却觉得有点奇怪。
哪里出的毛病,他尚不知。
还要去找霍凝问问。
这边梁菀一出政殿,秦韵竹匆匆追上大骂霍凝,又侧头看霍宴齐,小姑娘一撸袖子要打架。
「都是你!都是你陷害我侯府,现在还想娶嫡母!」
霍宴齐以手挡头,「秦小姐,我只是发现了这些事而已,秉公上报是我应做的。」
「什么应做!如果没有你也便没有所有事!」
「韵竹。」
梁菀无力喊道,与她说:「回府去。」
「嫡母,难道你真的要嫁给他吗!」
秦韵竹质问她,梁菀面如死灰,抬头望着远方道:「不嫁又如何呢。」
到此她才明白秦丰然为何一直要让她藏拙,原来到头来,她整个人便是个祸端。
被人争抢,被人利用。
梁菀凉凉笑了很久,又想起那个红衣少年。
惊鸿一瞥,情到深处,都不及现在她的心凉。
梁菀忽然喃喃地说:「既无法掌控自己命运,便认了吧。」
霍凝,无论过往你我多么浓情,从现在起,也是一刀两断之时。
她不会再如之前那样总是心软,面对他时,会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这情,她要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