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尚没恢复。
阿骨里道:「我的地方,你主人说你任务已完成,可以隐了。」
阿骨里传达那人的话,看顾郁连起身都很困难的样子,「你在我这里住了四天,长安那边你那个小徒弟便昏迷了四天,顾郁,你在她心里很重要啊。」
一提梁菀,男人猛地紧张:「你把她怎么了!」
「能怎样,她此刻住在霍凝将軍府内,四周高手如云,我可不会冒险这时候去找她的事。」阿骨里缓缓说着,「不过,倒要谢谢你,若不是你这一死,我们还无法那么轻易将霍凝引出城。」
顾郁垂头,仍在那个梦里无法自拔。
他想
到梁菀的死,便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他的确是效忠于那人,但他不屑于与塔漠扯上关系。
强撑身躯下床,他走一步身子都要摇摇晃晃,男人从旁拿过白衣,艰难地穿上。
阿骨里不阻拦他,叮嘱一句:「你那个主子说了,让你醒后不可再接近你的小徒弟,只让她当你死了。」
「知道。」顾郁慢慢回应,「我会自己出城。」
「哎,那你要小心一些,如今因为皇帝遇刺满长安到处都是霍凝的人,你易容术不是一绝?便换个人脸,这样好办。」
「我走后,你离她远点。」顾郁警告,阿骨里对梁菀充满好奇,摸着下巴看顾郁:「她到底是什么来历,值得这么多人都要争抢她?你与我透个底,说不定我往后会对她手下留情。」
「无可奉告。」顾郁拿起桌上的玉箫,手捂胸口往外走。
「到了蓟州,同你家主子捎句话,若是霍凝折在北漠,我便奉上大礼去感谢他。」阿骨里扬了声音,对顾郁背影说。
蓟州。
没错,他要赶往蓟州了。
只是,在顾郁做了那个梦后,他本来的心思发生改变,他想到刚才阿骨里说的话,若霍凝折在北漠......
不知怎么,顾郁觉得应该要帮他,毕竟在那个梦里,塔漠是害死梁菀的凶手,而这辈子能震慑塔漠的人,只有霍凝。
顾郁虽然很不愿意,但为了他的菀菀,他甘愿去做。
男人狠了眼眸,在心里笃定,他绝不会让梦中的情景变成现实!
几日后,北漠的澧朝大营来了一个飞鸽传书,上面只说霍凝危险,让人去救他。
而传递消息的人却不知。
澧朝大营顿时骚动不已,几个副将纷纷带兵出征,以澧朝大营为忠心向四周漫无目的地去搜寻。
而霍凝设立在各处的哨岗也日夜不停的收集情报,北漠地面广袤,却有八成的地方归属澧朝。各大营到处巡视,加强警惕,誓要找到霍凝。
终于一小队人马在去往漠北峡谷周围百里的地方时,发现受伤于地涌泉旁的少年。
一瞧霍凝便是死里逃生,硬生生地撑过来的。
一行人马将他抬回去,回去的路上还遇见了一些暴乱,幸好他们赶来及时,保住霍凝的命。
少年被抬回大营时,双手死死握着,好不容易軍医掰开他的手,发现竟是一株草药。
「梁菀...菀菀......」
少年在昏迷中还在叫她名字,猛地苏醒时,軍医已帮他处理完伤口。
少年眼带恐惧,惊醒的第一时间便是望着外面帐帘,只重复一句话:
「我要回去,她还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