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将軍的寡妻,如今的昭宁公主,她是真温柔,刚才她用手为我按肚子,一双手跟浸在牛乳里一样,又嫩又白。」
「她声音也好听,听的人骨头都酥了。」
軍中人说话多粗鲁,性情耿直,也不避口。一个夸不要紧,难的是太多人夸。
还全都是男人。
霍凝听着听着,这眉峰便皱的如山川一般。旁边副将看他脸色逐渐阴沉,还以为他累了困了。
「将軍,你要歇息去吗?」
话刚落,少年凝神望了营前宽阔的练武场地,倏地声音一扬,
「所有人,帐前集合!」
軍令一出,无论那些兵士在干什么都要最快速度收拾好自己在营前站姿。
霍凝双手负后,冰冷无情地命令:「五公里负重跑,就在练武场完成,现在开始!」
顿时,整个大营雅雀无声。
少年在軍中身姿挺拔,气势迫人。除了帐内中毒的兵士,此刻深更半夜,营中无一人幸免。
梁菀抬头便能看到帐外少年身影。
唇角不自然笑了。
自霍凝下了这个命令,再无人敢议论,全都安静的很,帐外时不时传来哀怨声。
账册被拿过来,霍凝看了片刻眸色更深,果然变动了,与上世探查方向发生变化。
所有账册,他从头看到尾,滴水不漏。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营中这么多人同一时间上吐下泻,有了中毒症状?
霍凝等候权墨洐判断。
可破天荒的这次权墨洐也沉默,好似到现在都没什么主意。
梁菀抬头。
权墨洐只辨出了这些人应是吃了什么导致肠胃受激,才引起现在症状,但他刚才为所有人检查后,发现他竟找不出病因。
这在权墨洐的医术上是根本没有的事。
男人沉默,梁菀从秦修文身边走开,来到霍凝身边说:「你带我去看看水源和食物。」
少年点头答应。
两人先是来到水源地,是紧靠城南大营的一条溪河,通往长安城外护城河。
霍凝与她说,如果是水源的问题那长安城内必然也会出现这种症状,但现在并未有,所以应该不是水源的事。
梁菀蹲身瞧了瞧,用手捧起一小团水,细细观察。
她靠近一些,去闻水中气味。
无色无味,清澈通透。
霍凝与她站了一会,问她发现什么了吗。
梁菀摇头,暂时还不知。
但她很细心,从没放过任何一点细节。
梁菀看这条溪水此时竟然毫无冰冻之势,仿佛它的尽头有什么神秘力量能让溪水一直保持活力流淌一样。
这个发现,使她疑惑。
如今的气候已进入冬日,白日还好,但到了夜里气温骤降,在过不久便进入寒冬,就算不结冰也该有薄薄冰霜。
然而事实是,什么都没有。
梁菀一指溪水上游问,「它通向哪里呢?」
霍凝答:「御国寺后山的山涧。」
「天然泉水?」梁菀问,霍凝不确定:「好像是后期开凿的。」
「阿凝,带我去走走吧。」女子仰起自信的脸容,「说不定有什么新发现。」
少年抿唇,答应她。
他从軍中牵出一匹马,直接上去把她拽进怀中。两人共乘一骑,梁菀安心地靠在他怀里,能闻到少年身上淡淡的嫩草香。
霍凝在后贴靠过来,声声入耳:「坐稳了,抱紧你夫君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