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念着阿漠寒那边,便从中调了一队人,由营中副将领着,去了趟两司使府。
阿漠寒的奴仆说他被三殿下的人困在塔漠驿馆,正好他可以给公孙平派个活,让他以上级的关系带着兵去走动走动。
本来在长安所有外来异邦的人都要不定时接受公孙平的检查,他已派人给公孙平写了封,告知详情。
等他们到了塔漠驿馆,一旦发现不对便可直接带兵进入,这样合规合理,不会落下人话柄。
霍凝忧思重重,坐在城南大营的帐中等候那些去勘察土质的人回来。
这时,秦修文进入。
少年腿还
没好,双手煮着拐,迎面直对霍凝,薄唇紧抿,缓缓道:「我嫡母还在御国寺没出?」
「嗯,你有事?」霍凝待他没好脸,自秦修文和他挑明后,霍凝便也不顾忌什么。
一身軍服的少年这些日子在军营里锻炼的却是瘦了不少,脸上棱角分明坚毅许多。
秦修文咬紧牙关:「你真要和我嫡母不断纠缠下去?你就没想过你们的未来?」
霍凝心想又是老话套,他道德感重,却和他那个爹一样。
想到这儿霍凝倏地反问他:「那你爹呢,你爹明知道自己妻子是礼真人,还要与她在一起,他的做法与我的有何不同?况且,你嫡母和你爹之间清清白白,连洞房都没入,怎么,你们秦家人就要霸占她一辈子?」
「谁说我爹没挣扎过?当年我爹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与我娘在一起,至于嫡母她...我虽不知我爹这么做是什么原因,但我知道我爹不会害她,他定然也是因为什么而要保护嫡母。」
「哦?那是什么原因,不如你给你爹烧个纸,问问他。」
秦修文听闻脸色难看,责斥霍凝:「我爹已入土,你说话注意点!」
然而,霍凝却由两人谈话,思绪活了活。
他倏地问秦修文:「是不是你爹忌日快到了?我记得听你嫡母说过,哪一日?」
秦修文警惕:「你要做什么?」
「我与他同朝一场,当然是去祭拜祭拜。」少年笑的不怀好意,眼梢流转,他似故意气秦修文一般说:「我要好好同你爹说说,他的妻子,我便收下了。」
...
没过多久,霍凝派去查看土质的人回来,告诉他果然不出所料,那片泛着光泽的土壤这些日子开始浮现一些奇怪的字。
字迹歪斜,但其大体意思与御国寺相同。
霍凝一听道:「没有旁人发现?」
「没有。」
「好,这样你们便听我指挥,多找些人把上游的那片地都挖了,然后从旁处运来一样的土壤,重新填进去。」
他思绪清晰,想到梁菀的话,又与那些人说:「再过几日你们也照御国寺那般重新复原那些字,具体什么内容,等昭宁公主那边进度。」
軍中人十分听话,全都照做。
办完这两件事,霍凝才兴致冲冲地返回御国寺。
刚下马车,少年由于身体超负荷,背上伤未好,便双腿一虚,差点倒了地。
这次,拦腰接住他的人,刚刚好赶上。
梁菀双手满是油彩,还未来的及洗,便相救于他,霍凝抬头一瞬,看见梁菀眼中光泽盛然,笑语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