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凝提了他,便立刻命人去请,见梁菀一脸担忧,心里仍是不放心。
权相府上,下人去的时候,正逢权墨洐不在。
府中的人说,他早在前几日和唐靖承出城,据说是为皇帝办政事去了。
下人回,梁菀听到此更是无法安定。
她的孩子,她如果自己不能救他,那么想必只能任由他这样难受下去。
隽儿身上的紫痕一片又一片,时间越久,他身上的好皮越少。
孩子的呼吸瞧着也急促了些。
梁菀紧紧抱着他,开始翻阅大量医书,她的手边全是她让下人取来的,不仅如此,连皇室的医书也往她这里送。
她在看,
霍凝也在看。
两人哪里还有其他心思,霍隽的事牵扯了太多人,皇上和太后都没走,全在前厅守着。
怜妃去找了凤素心,想和她心平气和的谈谈,想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而当凤素心听怜妃说,说孩子已经浑身起满了紫痕,且呼吸不畅时,她的眼神也惊诧了。
她没想害死他,仅仅是那日来府中那人说的,让她帮个小忙而已。
那人知道她与霍凝常年不和,且又将过去的事说的极其清楚,凤素心一时不清楚这人是谁,便问他为何能知道过去的事。
那人说,他主子曾和梁菀的母亲是相识。
他还说,只要凤素心帮了他,他便会告诉她,梁菀母亲尸骨埋葬的地方。
凤素心动心了。
原来当年那个叫澜卿的女人虽然死了,可她的尸骨却并未销毁,而是被人特意用了防腐药材保存起来。
她的墓,就在北漠。
凤素心的私欲战胜了亲情,她一直对梁菀恨着,对梁菀母亲恨着。
而那人说,只是帮一个小忙,不会伤害到孩子。
怜妃还在劝她,让她不要再隐瞒,如果真的是她做的,那便早早说了,否则,她与霍凝的母子情,许是要彻底断了。
凤素心咬牙垂眸,想了很久。
片刻,她问怜妃:「隽儿,会死吗?」
「王妃!那孩子便是阿凝的命,你这样做对阿凝有什么好处?如果隽儿真的因为今日这事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觉得阿凝会放过你?你虽是他母亲,但阿凝若真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我们也拦不住。」
「叫他来吧。」
凤素心被怜妃劝动,低头落寞的神情:「我将我知道的和他讲。」
不一会,霍凝进来。
面色极差,他负手而站,凝着他母亲问:「真的是你做的?」
「是有个人,他做的,他给了我一小包花粉,让我涂抹到衣上。」
「花粉?!」
霍凝听到这儿想起梁菀刚才说的话,她说衣上的花粉没事。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继续听。
「那人说,你儿子的身体孱弱,是不能受一丝一毫的伤害,花粉无毒,但却能和长安城中的柳树有反应,被孩子吸入鼻中,便能引起他身上的反应。」
「但凝儿,他保证了这种东西不会上人性命!娘这才愿意做的,娘是真的不想伤害你——」
「闭嘴!」
霍凝气怒上升,使劲攥紧了拳头。
他看凤素心的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亲情,全是厌恶:「我之前说过,如果你非要做这些事情我不会饶过你!他是你的亲孙儿,你但凡想过我一分,也不会对他这样!」
「凤素心!你总说你爱我父亲,爱我,可现在看来,你根本谁都不爱!你只爱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