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棋逢对手,她的所有心思在霍凝这里都被拿捏,她万分气愤看他,特别想大骂他一顿。
霍凝的手中多出一瓶药。
那药就是一个山泉,吸引了她全部视线。她想了很久,终妥协地说:「好…你在这里…就在这里待着。」
霍凝收了药瓶,重新一抬靴,恣意坐下。
双手环胸,少年十分贴心道:「有我在,嫂嫂今晚定能睡个好觉,不过是长满脸疹子,不丑。」
「在我眼里,嫂嫂最好看。」
霍凝嘴甜的特性在这刻发挥。只要他愿
意,他可在短时间哄的人发懵。梁菀被他奉承,心里却没多高兴。
相反,很烦。
她忍耐,裹紧被子往床上一躺,不主动说话,也忐忑地害怕他靠近。
出奇的,霍凝很乖。
只在她房中坐着,静静瞧她。好似他只要这样就够了,不用去做其他。
梁菀翻身躺着,不看他,他愿意在这里待就待,她此时更多的心思都放在身上。
霍凝说她的疹子会痒。
嗯,他说的没错。
没过多久,她便有了感觉——燥意袭来,她有些忍不住。
很想去挠。
「别碰。」霍凝适时说,笔直的身看她,「碰了,留了疤痕,真要变丑。」
「还不都是你。」
她怪责他,霍凝勾唇笑着,「这不是准备了药?」
她瞪他一眼,抬手去拿他的药。
她是决不能让他帮自己上药,她知道霍凝就等着这一刻,怎可能轻易将药给她。
她够了够,果然没碰到。
霍凝拿着药在手中流转,仗着功夫好就是到不了她手上,而她身上痒意越来越浓烈,快要忍不住了。
她在床上闹,「你要怎样才能给我!」
霍凝用手指指了他的脸颊。
「一个吻。」
他轻轻道。
梁菀一听这条件顿时扭头,她不会做的!打死也不会!
即没有药,那她也不管了,直接用手去碰,哪里痒,就碰哪里——
手在这时被少年攥住。
霍凝拧着眉头,无奈地笑,瞧她如此小孩行为,他道:「不给就破罐子破摔?你的皮肉我可比你自己珍惜。」
「你少胡说,没有你,我还不会这样。」
梁菀继续抱怨他。
霍凝低头笑,他彻底无奈了,也舍了刚才他说的条件,将药放在她掌心。
「嫂嫂,怕了你了。」
他忽然正人君子的起身,将身一转,走到她房中巨大的织锦屏风后:「你自己涂,我不看。」
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突然良心发现。
梁菀拧拧眉,确定他真的不看,又真的将身都隐在屏风后才放心。她留个心眼,先打开瓶子闻了闻。
大部分药都能被她闻出来。
而这个,这个瓷瓶打开后里面散发的气息很清香,有一种寒梅香自苦寒来的气韵。
也是奇了。
她只闻到梅花的味道,其他什么都没有。
梁菀心想,难道这所谓的止痒膏仅仅是瓶梅花膏吗?
她半褪了外衣。
她将自己能看见的地方都抹上这药膏,的确药效很快,刚抹上便缓解了她燥痒的难受,她在脖子与脸上多涂了些,怕因为衣服摩擦蹭掉了。
而任何一个地方都好说,只有背部…她怯了手脚。
从镜中看,她背上也尽是,也痒的很难受,可她毕竟手长有限,将自己能涂到的地方都涂了,也还剩一点总是够不到。
偏那个地方正好在背脊心处。
梁菀收了药膏,向那屏风处瞧了瞧。
她不能叫他。
绝不能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