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满长安这么多俊俏儿郎都去哪儿了,怎么到我这里一个不见?好无聊。」
提起这个,涟娜问:「你不是说这辈子不会成婚?」
「咦?怎么小婶婶也知道?是谁告诉你的?我以前是这样说过,但那时是因为躲避阿漠寒。」
想起这过去的人,秦韵竹甩甩手:「阶下囚的人我还提什么,罢了罢了。」
秦韵竹身子歪了歪,涟娜瞧她这样便知她有些醉了。
刚扶住她,哪知另一只手便同时伸了过来——
涟娜抬头,见竟是时任工
部侍郎的梁经岫。
涟娜微讶。
这少年压了满眼的燥郁,低头瞧了眼秦韵竹,说了句麻烦。
但便是这样,他仍是同涟娜有礼的说:「都尉使,交给我吧。」
涟娜心里很疑惑,又不好问,她唯有叮嘱梁经岫:「侍郎大人您是要带韵竹回去?」
「不回,只是将她送到内寝醒酒。」
「那侍郎大人可要多加小心,韵竹她,有时脾气不太好。」
「这我都习惯了。」
梁经岫勾唇笑,弯身同涟娜告辞。扶住秦韵竹一只胳膊,走远。
许久,秦丰烨回来问:「你看什么?」
「我在看韵竹...她——」涟娜回头,本想同秦丰烨说的话顿时梗在嗓间,她见秦丰烨手上拎着两只上好的雪狐皮,诧异:「你从哪里得来的?」
「皇后娘娘特意命人送的。」秦丰烨笑,将皮子举到她眼前:「皇后娘娘说知道你冬日怕冷,便让我好好为你做个护手戴,不过她给的多了,我瞧这两张皮子不仅能做两副护手,还能给你做个围脖。」
涟娜低头笑:「不要,三爷您不用全都想着我,我其实已经好多了。」
「不行,你忘了如今圣上推行爱妻政策,我身为澧朝百姓,自然要响应。」
涟娜被他逗笑。
她仰头看秦丰烨的时候眼底全是星星,漂亮极了,秦修文从很远看到,竟然添了怅惘。
整个宴席到处都是人,可他的眼中所有人都成双成对,似乎只他一人形单影只。
秦修文只有低头喝着闷酒。
中途他出去一趟,听到两个宫中的宫侍崇拜的说:「刚刚我远远见了都尉使本人,原来她长得那样娇小,她也是礼真人啊,同咱们的皇后娘娘一样,听说当年她很勇敢,不仅一人救了秦小将軍,还十分善良的替他的母亲争取到诰命身。」
秦修文本要走动的身影瞬间停住。
他藏在阴影中。
继续听那两名宫女说话,这两人也是礼真人,将涟娜和梁菀当成崇敬的人,她们讲了不少关于涟娜的事,都是秦修文未听过的。
却没有一个能和他母亲这件事相比。
秦修文听完后久久不能平静,这么多年他一直都认为是姚华念在夫妻情所以才为他母亲争取到的,所以就算姚华在御国寺剃度,他也会念着这份不会怪罪她。
但,现在秦修文的头脑很乱。
他之前所有认知都是错,原来从始至终帮他的人只有她。
是那个曾经总是跟在他身边的涟娜。
秦修文恍惚着走着,撞到人也不说抱歉。他只抵着头,将目光落在冬日的夜里。
涟娜的声音由远即近的传来。
她和秦丰烨在一起,似乎打算回去,秦修文不知哪根筋搭错,竟是不管不顾的冲出去,来到两人身前。
他拦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