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竹翻个白眼,不用想,他家世子说的是谁。
破竹在旁支招:「世子不是天天翻人家窗子?今夜怎么不去了?」
霍凝心知肚明地哼了一声:「她防我跟防贼一般,她那个屋子,想是门窗都换过了。」
他说的没错。
这边侯府西厢阁。
梁菀白日去跑马场,也没闲着。走时让秋风去外面请了几位木匠师傅,以窗子修葺为由,将她西厢阁的所有门窗都换了一遍。
专用来防人半夜不走正门。
梁菀这夜心中舒服多了,看紧锁的门窗,她再也不用怕霍凝骚扰她。
只是满身令她痒意的红疹,她要尽快去除。
翌日,梁菀带秋风出了趟府,在长安各药铺转了一圈,问了不少坐诊的医者,可有去除红疹的办法。
那些人均摇头,光靠诊脉看不出什么,也不知梁菀这个疹子是过敏引起还是其他。
她遍寻无果,有些泄气。
长安大街上,侯府的马车很有标志性,但凡在朝中为官一眼就知是谁家的。梁菀刚从一家药堂走出,便落入一双格外精明的眼里。
身着青衫坐在二楼喝酒的某个男人,垂眼看了一瞬,笑:「秦丰然的妻室。」
男人从桌上拿起一粒花生米,往楼下一扔——
内功了得。
这人甩个花生米跟甩飞镖一样。
直砸梁菀肩头。
她在下蹙了眉,不由抬眼向上看,那倚靠栏杆坐的男人轻浮的冲她招招手。
梁菀感叹自己的运气有点背,出来看个病,也能碰见霍凝另一个好友。
正是霍凝口中常常念叨的权相。
此人与霍凝是亦师亦友,年纪比霍凝大一些,但已官至相国。
梁菀与他福身。
权墨洐虫她道:「二夫人,上来坐坐?」
梁菀心想,与他又不熟,为何要上去坐。
她在下摇头,「不了,我还有要事回府。」
阳光下,权墨洐看到她黑纱面巾后的红疹。
权墨洐一眯眼,这不是前几日霍凝去他府上要的药吗?原来是用在她身上。
他在上笑:「霍将軍总是从我这里拿去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看二夫人也深受其害,不如,我们聊聊?」
梁菀瞬间变了脸色。
他话中意思她一瞬明白,又一想霍凝之前说的话,侧身与秋风说:「你在这里等我片刻。」
她提裙上去。
是个酒楼。
二楼坐着不少食客,权墨洐一人占据了两大张桌子,身边站着数名冷面侍卫。
权墨洐爱喝酒,也爱收藏美酒。这才有霍凝在侯府那次拿着陈酿的美酒让她用身子温。
她看了眼桌上凌乱放置的空酒瓶。
权墨洐托了下巴,趁梁菀靠近,细致的看她,不由啧啧出声:「阿凝对你挺狠,我给多少他用多少。」
「二夫人,你得罪他了吧?」
梁菀心说,她可不是得罪了他,因为不跟他上.床,就被他这样整。
坐下,她问:「权相有解药吗?」
权墨洐:「有。」
「那能给我——」梁菀话说到一半,被权墨洐打住,狡猾的狐狸眼看她,将一瓶酒,推到梁菀面前。
「我的药,喝了它,才能得。」
「……」
梁菀怔了怔,心想有句话说的是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能跟霍凝玩到一块去的,都是以折磨人为乐的乌龟王八蛋!
她看向那瓶酒。
楼下,此时响起动静,耀眼红衣披着大氅,将自己裹的严实边上楼边喊:「正在家养病呢,叫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