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为垂下的眼珠转了又转,「禀圣上,那晚是我未考虑好,此事与长阳长公主并无关系!全是下官瞎编的!」
当场翻供!
路为的表现,没让霍凝失望。
少年早料到他会这样,沉静的墨瞳看着,扯出一丝嘲讽。
路为道:「这些年一切违法的事都是下官一人做的!下官掌管长安器物,所以心生歹念,无论宫中的各样珍品器物,还是宫外的流通货,都要经下官手来验收,下官便想出,如果将一些东西偷偷换了,再以假乱真,凭下官手艺,绝不会有人发现!」
「起初下官还胆子小不敢太贪,只偶尔拿出一两件来换,后来下官越做越熟练,便也不在乎了……」
路为看一眼皇帝:「长公主
的那个紫玉扣子,是下官无意从宫中一宫侍手中发现,他着急出手,我也不知这东西是长公主的,便要了。」
「圣上!都是下官的错,下官愿意以死谢罪!」
路为一心寻死,让皇帝措手不及,这与之前说的太不一样!
皇帝看向权墨洐,又看了霍凝。
整个帐内都是男的,只梁菀一个女子。起初梁菀还不明皇帝叫她来做什么,但听完路为讲话,她好像明白了。
那晚,她住在江宁母亲的帐内,分明听见在事情发生前有两个人的对话音。
难道,皇帝是觉得她是那晚的经历者,叫她来,说不定对案情有帮助?
梁菀垂眼想了想,她要说吗?
这时,她听见霍凝笑了,在旁道:「路大人,你嘴供改的挺快,那晚与你通风报信的小厮是谁,我们都有数。」
「想保住那个人,你也要看看是谁在听你说谎言,圣上一直关心此案,查出你一个,便能将你背后所有人都揪出来,你还是老实交代的好。」
路为忌惮的看霍凝一眼。
顺带,他还看了看梁菀。
如果不是她在宫中多事,也不能将这事闹到这一步,他们都找好顶包的人了,全被梁菀破坏。
正是因为这一眼,让梁菀浑身僵冷。
她太懂这种眼神,所以与其被他们盯上,不如她主动爆料,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她蓦然往前一站,道:「圣上!臣妇有事要说!其实那晚臣妇听到路大人与另一人密谋,就在臣妇帐外不远处!」
皇帝听后大喜,问:「定国侯夫人,你快说来听听!」
梁菀躬身,道:「那晚臣妇在霍将軍未派人来捉拿路大人之前,听他与一人说:怎么办,霍凝好像发现了什么,被他咬上可不好脱身。」
「而另一人说,别担心,我先去圣上帐内看看情况,就算扯出也是皮毛,没事。」
梁菀将她听到的话复述一遍,继续说:「圣上,我只是听见声音没看到人,不过,有声音臣妇就能过耳不忘,如果让臣妇再听一遍,一定能知道是谁!」
梁菀的提议一说,的确令事情柳暗花明。皇帝朗声笑了笑,面色转晴。
「好,好啊!」皇帝拍手称赞,一看帐内其他人,「那你们就依次将定国侯夫人刚才说的话再模仿一遍,让她分辨!」
圣旨下,没人敢说不。
跪地的路为抖了抖,身上开始发虚汗。
除却霍凝与权墨洐,在场的所有官员都要说,而一直躲在其中的赵齐昌,扯了袖子,想跑跑不了,眼睛开始发直。
这时,站在最头上的那位官员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