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摇头,便也不问了。
霍凝默默听着,心头忽然升起一抹悲凉,在他心里最好的皇帝与太后,他的家人,在上世没有善终。
原本澧朝应该有个更繁华的梦。
霍凝不经意捏碎手中的筷子。
到了下午,外面都开始收拾回长安的东西。宫中内侍去每个帐子都说了一遍,秋猎结束,让他们收拾好后可以各自回府了。
侯府那几个帐子内,秦老夫人在指挥,让她两个儿子干活。
江宁到今日勉强下床,已恢复精神的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完全没了以前样子,开始担心秦丰毅会休她。
她与她母亲以泪洗面,不知往后要怎么办。
而江侍郎那边,他带来的那名妾室趾高气昂,特意来到江夫人那里看笑话,说江夫
人做的这个事在整个长安都出名了,不止她女儿要面临被休,就连她,说不定等回府也没好日子过。
梁菀在旁拧了拧眉。
她心想,江侍郎好歹是朝廷命官,怎么宠妾灭妻的事也能做出?平时在家里做做也就算了,竟然放任小妾跑到正妻面前嚣张?
她不由多看了眼那位小妾。
长得是漂亮,但也是仗着年轻,像她这种以皮囊侍夫的人,不出几年必然会遭到反噬。
到那时更年轻更漂亮的进门,她还能得到什么?
梁菀从江宁身边走过,不经意地,撞了那小妾一下,她眉眼不抬,道了句:「抱歉,没看见挡道的。」
「你!」那小妾看她衣着打扮,顿时知道她是谁。这几日都在热议的侯府二夫人,身怀多才,被皇帝重用。
小妾冷哼一句:「嫌我挡道,你不会看路啊?!」
「这位姨娘,你现在站的地方是我侯府帐子,我在自家的帐子里走为何要看路?倒是你,毫无礼貌过来,江夫人就算回去与江侍郎有什么,那也是他们夫妻俩的事,你一个外人,轮得到你插嘴?」
梁菀语气平和,每一句话都不是用吵架的方式,而是娓娓道来。
仿佛她此刻在叙述事实。
江宁与江夫人全都看向她。
那妾室不依不饶:「老爷都听我的,怎么轮不到我管?」
「女子色衰而爱驰,而你年纪尚轻便如此喜欢多管后宅事,想必用不了几年,你这皮掉的应比江夫人更快。到那时,你用什么来维持江侍郎的心?妾,永远都是妾,正妻尚在,你便要遵从礼德。」
「这位姨娘,我要是你,便趁着现在好好维系与江夫人的关系,他日也好在后宅有一席之地。」
梁菀的嘴,今日似开了光。
从未说出如此多话的她,得到江宁的讶然。
而江夫人,早在梁菀救了她女儿后就对她感激不尽,一想起她之前那样说她,就想给自己两巴掌。
小妾被梁菀骂的哑口无言,哭哭啼啼,欲回去同江春告状。
然而此时,江侍郎寻人进来,看到小妾那样,便知道她给自己惹祸了。
江春这个人最是圆滑,知道梁菀被封了官职不敢怠慢,见她寒暄:「梁大人,」
「江大人,我大嫂好歹是你家嫡女,怎容一个妾室侮辱?江大人聪慧,应知道宠妾灭妻的坏处,万不要因这个而影响仕途。」
梁菀正儿八经教育江春的时候,恰好,霍凝出现在帐外。
少年盯着梁菀不停阖动的嘴唇,轻啧一声,便想,要是给她吻上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