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道了。”

“错哪儿了？”

又是这个问话，上回被揍也是这么问的。

壮壮哭得更凶了。

吴为全说是不想管壮壮了，可听儿子哭得这么惨，还是忍不住过来瞧了瞧。

“我知道错了，是我不该请客。”壮壮边哭边回答。

“错了，不是不该请客，而是不该在自己没有能力的情况下请客。你现在花的都是你爹娘的钱，你凭什么三番五次地做东，让你爹娘买单呢？”

壮壮不说话，还在哭。

“这次没人给你买单，你要自己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同窗都叫来了，你能晾着他们不管吗？”

壮壮摇了摇头：“管。”

“等会你出去和他们说，让他们想吃什么你请，我给你面子，但是从今天开始，你从书院过来就开始帮你娘洗碗半个月，当做还这些同窗的冰沙钱。”

其实就是赵景月替壮壮买单了，壮壮能洗几个碗？他半个月能赚回来一杯冰沙的钱就不错了。

她愿意这样做，都是看在赵美兰的面子上。

这个二姑夫为人不行，但是二姑与她还算亲近。

赵美兰平日里很勤快，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壮壮在没有吴为全的引导下，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说不定远离吴为全，早就和柱子一样成了个文雅的小书生了。

“可是，可是我还有功课。”

“功课也得做，碗也得洗。如果你不乐意，那就算了，你把同窗都撵走，没人给你付钱。”

“我乐意！”

壮壮答应后，赵景月便让春燕去招待那几个小书生了。

送走了人，赵景月便将壮壮带到了井旁。

“二姑，壮壮今天没钱请客，我让他洗碗抵债，这半个月从书院回来就让他来洗碗，你们谁都别惯着他。”

“好！”赵美兰这回也是下狠心了，儿子这么大了，再不改改性子，她怕来不及了。

壮壮虽然没哭了，可眼睛还是红着的。

他坐在小板凳上，伸出手帮忙洗碗。

这小子从来没沾过这些，动作有些笨拙，才刚洗第一个碗就打滑摔碎了。

他抬头心虚地看着赵景月：“我错了。”

赵景月都被气笑了，一个碗没洗呢，先给她摔了。

“第一个碗，我当你是不小心，再摔碎一个，就加一天，郑婶帮我数着！”赵景月说完准备去店里帮忙了。

一连数日，壮壮不仅没带同窗回来了，据说还很懂事地帮赵美兰和吴为全泡脚，差点没把两个人感动哭。

赵景月这日又看了一会儿壮壮洗碗。

这小子就该动一动了，太胖了。

吴为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将她引到了没人的地方。

“二姑夫想说什么？是觉得我太过分了，不想让壮壮继续洗碗了吗？”

吴为全摇了摇头，像是幡然醒悟一般：“我之前不让壮壮和你接触，是怕你……”

话没说完，赵景月懂，怕自己揍他嘛！

但是她又不是不讲理的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打人呢！她可是个文明人。

“我知道，但是二姑夫，您太宠他了。柱子比他小，比他懂事得多，您若是事事都由着他，以后会出大事。他年纪不小了，再这么下去，你也不想他成为我爹以前那样吧？”

赵景月说完这话在心里默念：老爹对不住了，这会儿只能将你拉出来做对比了。

赵年才以前那样？

吴为全吓得赶紧摇头，可不成！现在这样还行。

“我明白，翠妞啊，我就是想和你说，以后壮壮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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