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感不太一样啊!跟猫狗兔子什么的都不一样,好硬的。”
这是唐笙第一次摸到马。以前走在路上偶尔看到,都会被那些难闻的气味熏走。
“马代表一种力量而强健的美感,当然跟那些萌物不一样了。过来,我扶你上去。”
“不……不行,我不太方便。”唐笙尴尬地摇摇头。
她今天本就没打算上马。流产不到一个月,跨骑这样的动作会让她小腹很不舒服。
冯写意微微一笑,冲马师打了个响指:“帮客人抬一副上马凳。”
话音一落,他单手牵住马缰,行云流水的专业上马姿势,简直叫唐笙目瞪口呆!
马师已经将矮凳放好,并扶起唐笙的一只胳膊。
冯写意向唐笙伸出手:“上来。不方便的话,可以侧坐。”
侧坐?就像在自行车的横梁上那样?
这样又苏又暖的距离,让唐笙在靠入冯写意怀中的一瞬间,突然像触电一样挺起背!
“怎么了?”
“不是……觉得怪怪的。”唐笙红着脸垂下头,两只手却因为紧张而紧紧攥住马鬃。
“别怕。你害怕的话,它也会感受得到。马是强悍又骄傲的动物,只愿意臣服于能驾驭的了它们的主人。你把头挺起来,它会服从你的自信。”
“这……这样么?”唐笙试着坐直身子,背后却传来了冯写意强有力的心跳。
缰绳一紧,马听令前行。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像是我从魔王手里抢回城堡的公主啊?”冯写意的声音徐徐入耳,背后温润如春。
“超级玛丽么?”唐笙噗嗤笑了一声。
“嗯?我有那么像水管工么?不过——”
冯写意顿了顿,突然换了一种口吻说:“唐笙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开玩笑了。”
“是么……”唐笙慢慢放松了马缰,开始适应游走的视觉美景,“写意,你老实告诉我,这座马场是不是你的啊?”
“也算也不算吧。原来的场主破产,将这里作为对价债券抵押给我咯。”
唐笙嘿了一声:“都说搞金融的就像吸血鬼,你也不例外?”
“人若不带铜臭,又怎么会理解情操的可贵?你安心吧,能养名马的人想必豁达又洒脱。我答应他会好好照看这些孩子,等他有本事东山再起的时候,再从我手里赎回去。”
冯写意冲着马臀轻轻加了几鞭子,胜雪四蹄加快了轻盈的步伐。耳边嗖过几丝带感的小风,而冯写意的喃语,就在唐笙的耳畔轻轻喷息——
“喂,我们该干正事了。你把眼睛闭好。”
唐笙:“!!!”
心跳如雷,呼吸凝触。唐笙只觉得整个人紧张地快要从马背上滑滑梯下去了。
她并不知道冯写意要干什么——
耳边轻轻喷薄出一丝熟悉的动响。随即飘来的,是一阵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氛!
海洋花的清甜,马尾柠檬的清新;太阳花的热烈,红玫瑰的热情!
这才是真正的pretty-ice,真正被调香师融入了灵魂的香氛!
唐笙睁开眼睛的时候,泪水早已横掠过脸颊。
温柔的大手轻轻帮她逝去,耳边的低语就像魔咒一样安心。
“怎么了阿笙?是不是香水滴进眼睛里了?”
“没有,我只是……我只是好久没有感受到这么愉悦的心境了。”
唐笙用纸巾擦了擦泪水,微笑虽然是挤出来的,但嘴角上扬的弧度并不牵强。
“你本来就值得享受这样的每一天,为何要陷自己入枷锁?”冯写意扳过唐笙的肩膀,近在咫尺的凝望下,若是不发生点故事,好像都对不起负重两个人的马!
“写意,那个……”唐笙落荒转过身,颤抖着伸出手臂指向前方的一片花栅,“就……那个景,我觉得那个景非常漂亮!我想,如果真要拍广告的话,一男一女共同演绎的效果可能会更引人眼球。骑士和公主的故事已经很boring(乏味)了,如果是骑士与女骑士的话——呃,话说,你这里收不收费啊?我们能租用么?”
面对着语无伦次唐笙,冯写意失落地叹了口气:“阿笙,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耸了耸肩膀,冯写意稍微提高了嗓音:“当然收费!而且还很贵!白卓寒的钱,我凭什么不赚?”
那一刻,他心头丝丝微痛:这是怎样蠢的一个女孩呢?即便被如此对待,眼里心里也总是首先为那个男人的一切利益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