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司法鉴定,肇事者是个年轻小伙子,拉了一车的货,疲劳驾驶所以刹车踩得太慢。”如果不是心有不甘,顾海礁绝对是不愿意再一次回忆女儿去世的那段岁月。
一场车祸一场梦,就算肇事方下跪磕头痛哭流涕又怎样?
“这些事,当初警方不是都已经出具鉴定了么?”唐笙不太明白,姨夫突然神秘兮兮地跟自己说这个事,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吧?
“唉,阿笙,这事我也只能自己跟你说。那个肇事的小伙子叫胡杨,当时也没比你和浅茵大几岁。发生事故后,他给判了七年。可能是表现得还算好,今年就要减刑提前释放了。
本来,我是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个人的。刚开始进监狱的时候,他每个月都会给我和你姨妈写忏悔信,我看都没看。但你姨妈心软,每次都是一边流泪一边看完的。他坚持了三年多,你姨妈终于开始给他回信了,再后来,我也想得开了,浅茵已经不在了,人家一念之差,毁了我们也毁了他自己,再执着下去也于事无补。
之前有次偶然听说胡杨家里的老母亲病逝了,到走也没能看到儿子一面。
你姨妈心善,就替他去家里看了看,才知道那孩子也是个穷苦出身的。
于是我跟你姨妈就留了几千块钱,让他们家人把老太太后事办一下。
也算不得什么以德报怨,全当给浅茵在那边,多找个人照顾照顾吧。”
唐笙点点头,她知道姨妈和姨夫本性都是善良的人。
“那后来呢?那小伙子一定很感动吧?”
“是啊,听狱警说,他在监狱里感动得泪涕横流,还说将来出来了,一定要当牛做马报答我们。但是我和你姨妈就说,只希望他日后好好做人,报答什么的就免了吧。
可是就在一个月前,胡杨托狱警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提前释放,再过两个星期就要出来了。想见见我。
我当然是不答应的。这种事么,时间只是让人平静了,却不可能真的减少痛苦。你说我还有什么必要跟他见面?
我就说我女儿死了,哪怕你真的是当牛做马她也会不来了。各自好好生活吧,见面就算了。
但是他坚持,说有很重要的话,要当面对我说。”
“很重要的话?”唐笙也觉得奇怪,“如果是道歉忏悔什么的,这些年也说得太多了吧。”
顾海礁点头:“我也是这么想啊,于是就同意了。算了算时间,我还专门推掉了其他安排,打算那天派公司的车过去接他呢。”
“结果呢?”唐笙心里一凛,她觉得这样的事,一般过后都会有转折点。
“他死了。”顾海礁叹了口气,“就在即将释放的前三天,不知道在狱中吃了什么东西。闹出很严重的肠胃炎,先是送去保外就医,后来病情太危机,就往市里的中心医院调。路上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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