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玖毋容置疑道:“老实待着。”
江阿孜眼睛瞪溜圆:“你想让我眼睁睁看着你陷入危险,自己无动于衷?”
她挥舞着双手。
努力爬出纸牌的寄身所。
晏玖建议:“你可以闭上眼。”
江阿孜:“……”开玩笑,现在是讨论闭不闭眼的问题吗!?
晏玖神情不变。
山神对病栋都有三分忌惮。
这说明病栋里的东西不容小觑。
江阿孜一个地缚灵还是别露脸的好。
晏玖不由分说地收了牌,将藏有江阿孜的纸牌放进内夹口袋。
悠哉地朝目的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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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玖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停在头有缝合线的红衣阴灵面前。
身负孽障的红衣阴灵蜷缩着后退,她努力不让自己的存在感太明显。
晏玖掐指一算:“生前拐卖妇女,却反被老练的对方割了腰子,最终死于失血过多,死后被人取出脑花。不久前逃出这片噩梦,现在忍着恐惧回来,舍不得替死鬼打水漂?真是个持之以恒的敬业灵啊。”
晏玖每说一句话。
曾经出现在“无神论者”碟仙短视频里的红衣阴灵就颤抖一次。
晏玖友好地用纸牌威胁:“你看你,来都来了,怎么能路过家门而不入呢~”
下一刻。
红衣阴灵被迫踏入了她的噩梦。
破旧的病栋。
周遭死一般寂静。
建设仿造了国外的医院。
最高的病栋有着一个标志性的建筑——断掉秒针的大时钟。
风声鹤唳。
大钟发出悲鸣。
奏出一曲恐怖交响乐。
红衣阴灵的耳边拂过一声轻叹。
她顿时吓到头皮发麻。
仿佛回到了灵魂目睹自己的尸体被手术刀剥开头皮,取出跳动脑仁的那一刻。
人体被切割、肢解、缝合的声音好似再次盘旋在她耳边。
晏玖叹气后道:“放轻松,回自己的家就不要太紧张了。”
红衣阴灵欲哭无泪。
打又打不过。
逃又逃不掉。
她好想在此刻自我毁灭。
哪怕是魂飞魄散她也愿意。
总好过被一个人类刺激。
彼时。
夜很黑。
黑云突然遮月。
无边的浓厚黑暗。
是黎明也划不开、割不破的黑。
晏玖停在被病栋半包围的宽阔地带,仰头看了看眼前的大时钟。
时针始终指在12点。
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
她算了算“无神论者”所在的病房,眼眸一转,刚要假意迈进。
一条泛红的植物从地底钻出。
本来无害的根茎摇摇晃晃,突然露出饕餮姿态,直扑晏玖的方向。
晏玖立马跳开。
躲到红衣阴灵身后。
晏玖捂眼:“好可怕啊。”
被根茎刺穿的红衣阴灵:“!?”
晏玖东不躲,西不躲。
偏偏朝红衣阴灵身后躲。
末了。
晏玖看稀罕物般露出研究脸:“植物成精可不多见,吞吃阴灵的更不多见,我越来越好奇,你是怎么形成的了~”
红衣阴灵狰狞着一张脸。
在被根茎四分五裂前。
红衣阴灵怒自己不该贪婪。
她能逃出噩梦,为什么还要回来?
这一刻。
阴灵的三魂七魄被吞掉了七魄。
一身怨气尽无。
象征力量的红衣已经褪去血色,她沦为了普通的白衣阴灵。
晏玖赞美:“这都不嘎,不错。”
她那充满真挚的话。
让阴灵残薄的魂体更加残薄了。
晏玖像个裁判似的看向根茎:“呃,是不是它手下留情了呢?”
白衣阴灵:不能是我实力雄厚吗?
晏玖鄙夷地看向吃饱后、壮了不少的根茎:“来,给它竖个中指。”
白衣阴灵狂摇头。
她没有受晏玖教唆。
而做出不风雅又欠揍的手势。
见状。
晏玖目光逐渐和蔼,言语越发温柔:“做不到,我就现场表演面包糠炸阴灵。”
最终。
在晏玖爱的鼓励下。
白衣阴灵忐忑地朝根茎翘起中指。
根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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