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万一张沫在张维平那,那自己打这电话反倒是不太合适。
一路开到了山水文园,一眼就看到了张沫的卡宴停在那。
这是已经回来了?
他赶紧把车停好,按响了门铃。
“卡哒。”
防盗门开启。
许鑫拉开了门走了进去。
一路冬冬冬的上了楼,打开门,他就看到了张沫和老头正坐在沙发上,旁边竟然还坐着周晓枫。
而老头手里还拿着一封信在读。
“来了。”
“嗯……看什么呢?”
“高仓健给我爸写的信。”
“呃……”
许鑫点点头,又和周晓枫打了个招呼后,就坐在了沙发上自顾自的掏出了烟缸点了一颗烟。
房间里的气氛是沉默的。
许鑫不知道……老头和张沫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没。
也不知道周晓枫是否知晓。
万一老头没说,那自己说也不太合适。
就默默坐在一边。
直到张一谋看完了信。
“唉……”
他似乎有些疲惫,放下了信后,也没收起来的意思,而是看着许鑫说道:
“我今晚有点累了,你和沫沫聊吧,我去休息了。”
“诶,好……”
许鑫赶紧站了起来,接着说道:
“本山老师我送医院观察去了,血压有点高,吃了药就降下来了。不过我没让走,而是把沉小阳给喊来了,现在在医院观察一晚上。”
“嗯,好。”
张一谋点点头,直接往楼上走去。
而那封信就放在茶几上。
想了想,许鑫拿了起来。
上面是一排排很潇洒的字迹。
乍一看,书写用的笔好像还是毛笔……
“吾友敬启:
高滨虚子的俳句曾说:寒灯下,写两行删一行。
写下这封信时,我的心情便如同这俳句一般,寂寞而彷徨。
写下这封信时,我亦刚刚看完了《关于面条的故事三枪英译。
吾友,你的心境是否依旧如同那古池塘一样?
如果是,为何会有一只青蛙跳入其中,砸出了一声鼓响?
自奥运会一别,我曾于佛殿内为你祈祷。
别人问起我祈祷什么,我笑着告诉他:我是在祈祷你诸事顺遂,祈祷你身体康健。
可有一件事,我没有说,甚至不敢与神明对视。
我在恐惧。
尤其是看完奥运会,于去年8月写下了那封恭贺你的手信后,每一日都在恐慌中度过。
吾友,芥川龙之介曾说过:“自负、爱欲、怀疑——三千年来,所有罪恶均源于此三者,所有德行或也因此三者而生。”
而我的恐惧,便是当一位英雄背负起了世人的期待并完成时,他是否会陷入如同你推荐给我的古龙先生所着之书里,那位剑豪叶孤城一般,你把自己深深陷在了一座自己亲手铸造的孤城中。
我向神明祈祷,我祈祷你的灵感永远不会干涸,你的每一步都是艺术本该如此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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