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不停地催促我回屋睡觉,我知道我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磨蹭了一会儿就转身出去了,要推开外屋门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黑妈妈的那个小屋,灯还亮着,二舅他们把姥姥抱回屋子时也没来得及收拾。
想了想,我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向那个小屋走去,站在门口乍胆看了一眼黑妈妈塑像,脸终于变得正常了,又是那个笑眯眯慈祥的老奶奶了。
心放了放,暗想她要还是那么凶我肯定不敢凑前,这么多年,我没吃过猪肉但猪跑还是见过很多回的,虽然形容的不太恰当,但我知道姥姥怎么上香,我也会。
从香盒里抽出三根檀香,跪地后看了一眼姥姥吐得血迹特意往旁边让了让,点着香后嘴里就念叨上了,“黑姥姥,我是四宝,你让那个沈叔叔病好吧,他肚子那么大,二舅说里面都是水,喘气都费劲,很可怜的。
但是,不要让我姥姥有什么反噬,不管姥姥治不治得好沈叔叔,您都不要让姥姥生病,四宝求求你千万别让我姥姥出事,我不想再哭了,太姥走了,可我很怕姥姥也走,那我该怎么办,四宝给你磕头了……”
念叨了一大堆,我插上香后就梆梆梆磕了三个响头,最后要起身的时候想起太姥说过求神一定要多说好话心要诚,神明高兴了,那就心想事成了。
想着,我又一本正经的双手合十看向黑妈妈,“黑姥姥,您一定要听到四宝的话保佑我们,四宝在这里祝你天天开心,吉祥如意,嗯……恭喜发财,好好学习。”
说完,我感觉差不多了,撑着胳膊一起身,猛地发现地上刚刚炸飞的香段七扭八歪的居然都聚在一起,隐约看去,还像是一个字,皱着眉仔细的看了看,“门?”
不对,按照我之前的经验这个字应该不是门,门里面是空的啊,可是这个门里面还有乱糟糟的半截香,那这是什么字啊。
正琢磨着呢,听见身后传出盛叔睡意朦胧的声音,“若文啊,怎么了,谁出事儿了。”
我直接起身,还是去问明白人吧!
“是我妈刚才晕倒了,吵醒你们了吧。”
“那薛大姨没事吧,是小陆老板起来了,他说你家那小妹妹喊了一嗓子,让我出来看看,用不用车啊,我带去医院看看吧。”
二舅摆手,“现在看没什么事儿,明早再说吧,你赶紧回屋休息,我这……四宝?你怎么还没回去睡觉啊。”
我站在黑妈妈的屋门口,回手指了指我看见香段的地方,“二舅,我刚刚跟黑姥姥祈福了,那有字,应该是黑姥姥要告诉我的话,我不认识。”
“字?”
盛叔眯着眼挠脸跟在二舅身边好信儿的走过来,“啥玩意儿有字啊。“
“就是地上,在那了,都是香……呀!盛叔!你给踩了!!”
盛叔被我吓的整个人一弹,踩得那些香段是细碎细碎的,“这怎么造一地香啊,小姑娘你给香盒洒了啊。”
“不是,那是刚才炸的,你怎么把字给踩……”
“唉呀妈呀!!这地上咋这么多血啊!!!”
没等我指控完毕呢,盛叔就瞧见了姥姥吐出来的血了,“若文!谁在这儿杀鸡了啊!!!”
二舅被他这一惊一乍的样弄得有些无奈,“不是,是我妈刚才吐得。”
“我的个天……”
盛叔登时就清醒异常,“若文啊,你妈这肝也……”
二舅无语,“我妈的身体很好,刚才是为了沈总的事在这上香就吐血了,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等我妈醒了就知道了。”
盛叔的喉结上下咕噜一阵,有些打怵的瞄了一眼黑妈妈的塑像,“哎呀,若文啊,难为薛大姨了,我替沈总谢谢你家,谢谢薛大姨了。”
说完,赶紧像我刚才那样双手合十的对着黑妈妈拜了拜,“有劳大仙了啊,有劳了。”
我着急的扯住二舅的衣襟,“二舅,那字被盛叔叔给踩了,那有个字的……”
二舅看向已经被盛辉踩成碎渣的香段,“应该不太重要,明天我跟你姥姥说,你先回屋睡觉吧。”
我心跳的有些快,不重要,可我怎么就觉得那个字很重要呢,是不是黑姥姥要我找门救那个沈叔叔啊,那要找哪个门啊,该死的,不太识字真是硬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