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怎么死的,我们心知肚明,他是凶死的,犯的是凶重。所以我们没有听那先生的。先生走后,我们根据乡里的习俗,做了纸棺,扎了草人。另外因为我们心虚,怕我爹化成厉鬼回来找我们算账,就买了朱砂撒在棺材内,又请人画了镇尸符,贴在了我爹身上。可……可这些没管用,我爹真的起殃了,我哥的死也一定是我爹干的,他在惩罚我哥不孝,接下来就要轮到我们了!”
长青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说到后来,他痛哭的声音更大了,一副又悔又恨的样子,说道:“不应该啊,我们不应该害死我爹,虽然他不是我亲手所杀,但我当时见死不救啊,我们都照顾他一年多了,为什么就不能再多等两天……”
看着他这副痛哭流涕的模样,再想到他在凶宅里,狂扇自己耳光的情景,我想,那时候,他便已经后悔了吧。
再看看他家老三,直接跪在他爹的棺材前,“梆梆梆”地磕头,嘴里一直祈求着他爹原谅,额头都磕出了血。
最后,他兄弟二人,跪着爬到徐远之脚下,抓住他的衣袖,道:“这事都怪我们兄弟,我们知道错了,求您帮我们把这事破了吧,只要这事妥了您要多少钱都行。”
徐远之倒像是铁了心,冷冷说了一句:“这种钱,我不要。”
说完,他挣脱长青兄弟二人的手,转身朝外走去。
徐远之说得很决绝,长青兄弟二人这次没有再追出来。
出了他家门口,我问徐远之:“爷,这事咱们真的不管了吗?我看棺材里的尸体怨气极重,如果真的出来了,死的只怕不光是这两兄弟。”
徐远之苦笑一声:“有时候,死反倒是一种最好的解脱,像他们这两兄弟,连自己的亲爹都能下得去手,就该让他们活着,受一辈子良心谴责,一辈子内心不安,时时刻刻鞭笞自己这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
原来,徐远之并不是不想管他们,只是想给他俩点教训而已。
“咱们今天再在这里待一天,等晚上再过去看看。”
走远后,徐远之又跟我说道。
可,世事如棋,终究没等到晚上,我俩又摊上了另一桩事。
刚刚走回到破屋附近,就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站在破屋前东张西望,似乎在等人。
他看到我俩后,先是一怔,随即屁颠屁颠地跑到我俩跟前,一把拉住徐远之的手,问道:“你们就是昨天晚上住在这里的人吧?”
我们这就出名了?居然还有人找上门来!
肯定是找我们破事的。
徐远之点点头:“是,怎么了?”
男人说:“我姓张,这口老宅子就是我们家的。”
这让我一阵狐疑,我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难道是我猜错了?
他上来就表明身份,不会是想收我们的住宿费吧?
不料,这男人又说道:“我听别人说,二位道行颇深,所以想烦请二位帮个忙。”
“什么忙?”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