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的很痛苦,面色惨白,双眼惊恐的瞪着,脖子被拧断了,脸冲了后背,颈子上还有两个洞眼,却没有血流出来,他跟那些牲畜一样,血也被吸干了!”
“这事仿佛一条引信,直接拉开了村民死亡的序幕。”
“继此事后,村中几乎每天都会有死人事件发生,所有的死者死状都一模一样,面目狰狞,被吸干了鲜血。”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走不出村子的村民,就像被圈养待宰的猪羊,心惊胆战的等待着死期的到来。”
“泥人也有三分血性, 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后,人们终于爆发了。既然横竖都是个死,大家都决定拼一拼,说不定还能拼出一个活路来。”
“当时我师父不在,我是村子里唯一一个懂道术的人,村长问我,觉得那两具尸体是什么?”
“我说像僵尸。”
“农村人对僵尸不陌生,以前村子里缺雨水了,会组织大家去打旱魃。”
“旱魃是僵尸的一种,传说大旱之年便是有旱魃作祟,要想祈的雨下来,就得将旱魃找出来,放在太阳底下以扁担暴打,身上打出水了就放火烧,那水像油,一点就着,等旱魃烧死了,雨就下来了,这种方法百试百灵。”
“村长听了我的话蹙眉道,僵尸怕火,可那两具尸体放在火中为什么烧不化呢?”
“这倒把我问住了。”
“见我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村长自作主张,命人带上扁担,白天的时候去山上找,夜里的时候全村的人聚集在村中的祠堂里,女人跟老人围着孩子,男人们引上火,磨好刀,围着女人,想集全村人之力跟那两具尸体一搏。”
“一天,两天,等到第三天,人们都侥幸的认为两具尸体怵人多不敢来了的时候,它们终于破门而入了!”
“那天,村民与那两具尸体之间展开了一场血战。”
“说是血战,其实是村民被虐,然后流血,单方面屠戮。”
“尸体抓到人就啃,锋利的刀斧砍在它们身上,却毫发无损。”
“村民们简直就在送死。这还怎么打?”
“赶紧跑吧!”
“于是大人孩子一窝蜂的从祠堂后门跑了,纷纷找避难场所。”
“从绝望到希望,再到绝望,村民们彻底放弃了。”
“就在大家放弃的时候,转机出现了。我那失踪了好几天的师父行色匆匆地回来了。”
“也不知道那些天他去哪了,蓬头垢面,胡子拉碴,跟个叫花子差不多,可见他并非是众人想象的那样,独自逃走。”
“能再见到师父,我如同在暗夜中看到了一缕曙光,在我看来,师父能回到这个像迷宫一样的村子,一定也会有救大家的办法。”
“我问师父这些天去哪儿了?”
“他说去找道友讨了一件法器。”
“师父带着我到了这里,可当他看到老槐树墩都没有了的时候,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下,浑身都哆嗦了起来。”
“我问他怎么了,他不说话。”
“我感觉师父不是在害怕,而像是在生气,气的脸黢黑,呼哧带喘的。”
“后来,他老人家好像气不过,拍着腿,跳着脚,大声骂了起来。”
“骂村民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骂大家不听他的话一意孤行,死了活该,他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