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锦深呼吸了一口气,慢慢走到讲台上,大家都渐渐安静了下来,一脸迷惑的看着她。
只听杉锦一字一顿的说道:“无关女权问题,就单说白日,大家和白日相处两年,有些同学甚至和他相处了三年,难道没一个同学可以看出他的为人吗?”
“我知道,你们可能会说他,高冷,成绩好,还长的好看。”
“除此之外,也许就没有其他的评价了。”
“但是,他有伤害过你们吗?”杉锦骤然抬头,眼底满是悲伤,“星期六那件事,多少人是道听途说的,今天传单这件事,我并不想做过多评价。”
“因为,我们听到的一切都是一个观点,不是事实;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一个视角,不是真相。[1]”
杉锦说完,讲台下一片寂静。
没有人反驳,没有人赞同。
大家都少有默契的选择闭麦,开始埋头写作业,杉锦也拖着沉重的脚步,又回到了座位。
何语冰复杂的看了杉锦一眼,揉了揉太阳穴,一整天的都是些什么事。
白日到了教务处,发现一群老师围着。
他挑挑眉,漫不经心的说道:“有这么严重吗?”
一张传单扔到他脸上,白日随意扫了几眼:“这什么?”
“你自己看看,好好解释清楚。”
“杀人?强—奸?恋童癖?”白日缓缓念出,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
看完,他嗤笑一声。
“老贺,你脑子不会也进水了吧,和这群人一样?”
“目无尊长!没大没小!”老贺还没开口,张老师气得先跳了起来。
他是一个资历很深的老师,思想也略微古板,白日这样的学生在他眼里不讨喜。
老贺皱着眉头,对面前的领导解释:“这些事情肯定不是我学生做的,他没有这么恶劣。”
几位领导西装革履,不可一世的眼神,很明显没把老贺那句话听进去,他们只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东西。
某位领导整理了会儿领带,故意板着脸说道:“这态度还不恶劣?”
“这……”老贺为难的看了看那位领导,“这孩子的心是善良的。”
白日听这话,首先就不给面子的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听到有人夸他善良的。
这个笑话太好笑了。
然而也只有白日一个人敢笑了。
其他几位领导都沉下了脸,真的一点都不把他们放到眼里。
“外面一群人还在闹,你还有心情在学校里面笑哈哈?”
白日双手插兜,面无表情,他现在觉得真的很烦,特烦:“我都不知道他们在闹什么?想要钱?”
“行啊,那没问题,开个价吧。”白日又自顾说道,“真的搞不懂闹得这么大干嘛?哪来的这么大的劲头。”
“不可理喻!”
“不知悔改。”
领导和老师们都决议把白日推出去,让他自己道歉解决。
学校的名声可不能就被一个学生给砸了招牌。
只有老贺和黄主任保持沉默。
他们不愿意让一个人孩子去单独承受这些。
“你们让一个学生自己出去,羞不羞人。”黄主任摸了摸鼻子,烟瘾犯了。
“但这学生可不是一般的学生呀。”张老师在旁边阴阳怪气的回道。
“他父母呢?联系不到还是怎么了?”有位领导不耐烦的抽出手机,“都不打电话喊人吗,是都没话费了?号码告诉我,我帮忙拨号。”
一阵沉默。
白日突然就笑了,打破了此刻的平静,他说:“都死了,你有办法拨号到阴间吗?”
说完,不顾身后人怎么喊,他直接出门拐弯,不见了踪影。
[1]:出自马克・奥勒留《沉思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