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苍奕此人啊,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他好了,连丘林鹤都不如。自己兵败后不想着如何替族中减轻罪过,反而是逃回了族中,你让其人族人如何看你。」吴亘口中啧啧,趿拉着鞋将水倒掉。
「我准备等从月那边完事后,杀到此处再用兵。你也看到了,咱现在民不民,兵不兵,就是个大杂烩。吓唬一下人可以,一旦遇上大批的正卒,肯定会乱成一锅粥。正好这几日行军累了,在此休整一下也好。至于那些刺探骚扰的苍家人马,不要管他,等合兵一处时,我们再狠狠打一座城,手狠一些,让苍家这些人看看,抵抗是没有好下场的。」
「这么说从月那里已是了结的差不多了,他一过来,我们是要收拾一下某些人了。」杨正抬起头,手指轻轻一弹,一个飞蛾被弹入烛焰中,「不妨放出风去,就说按着姬家的军令,每个城中要按百抽一的规矩交出人头,要不然就要屠城。我倒要看看,生死关头,有谁能扛得住。若是用得好了,说不定我们还未到,这些城就乱了。」
吴亘起身在屋中四下寻找着什么,边找边说道,「从月那里已经攻下丘林家主城,他这一路也不顺遂,虽然有丘林鹤的私印,但丘林家很多人还是不肯投降,有的抵抗还十分激烈。不过丘林家的主力已失,剩下来的这些守卒也就那么回事。他们准备再搜刮一下丘林家,就赶到这里与我们汇合。」
忽然吴亘停了下来,打开了放在墙边的柜子,「至于苍家,就按你的想法去操办吧,能打仗还是要少打。咱图的是人和财,又不是给姬辛打地盘。而且,我不想在路上耽搁太长时间,须得尽快将良遮山的营寨立起来,以防有变。对了宝象呢。」
「他去巡视各营去了,这么多的人挤在一起,万一走火那就是炸营的下场,咱都没有足够的人力去收拢。」杨正看吴亘在屋中踅摸,就知道他想喝酒了。
「咦,我的酒呢,明明让卓克搬了一些来。」吴亘看着空荡荡的柜子,一脸不解。
噗呲,杨正笑了出来,「敢到你这里拿酒的,还能有谁。」
吴亘稍一愣怔,旋即勃然大怒,掉头就冲了出去。不一会儿,吴亘和卓克拎着牛超回到了屋中。
「狗改不了吃屎,说,酒去哪了。」吴亘指着喝得满脸通红的牛超怒骂道,这两天看他调教高经有功,不免对他放纵了些。
「酒,什么酒。」牛超眨巴着眼一脸疑惑。
吴亘指了指自己屋中的柜子,「这是我的私藏,你也敢偷,看我不把你的小金库给端了。」
闻听此言,牛超的酒一下子醒了,看了看柜子勃然大怒道:「姓吴的,这酒你不是嫌弃不好喝要扔吗,我只不过捡了你的破烂,还辛辛苦苦替你搬了出去。」
吴亘也是一愣,抓着牛超的前襟将其拎了起来,「谁说我要扔的,你是不是发癔症了。」.net
「吉辰鸣说的,他说你抱怨这酒不好喝,说要扔了,我寻思着扔了也可惜,便自己一个人给搬走了。」牛超梗着脖子叫道。
吉辰鸣就是古城鸣,在路上的时候,吴亘为了掩饰其身份,就如高经、高菡一样,给他改了个姓。
「吉辰鸣真这么说的?」吴亘瞪着眼睛问道。
「小爷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吗,当然是真的。」牛超有些不服气。
吴亘噗嗤笑了出来,杨正也是笑眯眯的,一脸怜悯的看着牛超。
吉辰鸣自入无畏军后,由于年岁太小,吴亘便将其塞入了凌云八骑。相处日子长了吴亘也发现,这小子与他哥哥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子,面上彬彬有礼,实则腹黑的很,一肚子的坏水。也不知道一母同胞,为何会差了这么多。
他想干什么坏事,从不直接动手,经常是诱骗牛超和高经背锅。高经还好些,他毕竟在大家族中长大,自是能看出吉辰鸣的一些心思,牛超这个傻货已是一次次被他下了套,挨了不少冤枉苦头。
看到吴亘等人一脸坏笑,牛超如何不知自己又被人坑了,一把抱住吴亘的腿,「爹啊,我要学武,打死吉辰鸣这个连狗都不吃的东西。」
牛超是打不过吉辰鸣的,毕竟人家从小就有人指导修行,身上的功夫可不是假的。牛超只是皮糙肉厚,实际上从小到大没有人指导过他修炼。骂人的话,吉辰鸣脸皮比他还厚,一顿滔滔不绝下来,对方全然不当回事,还会倒上一杯水,津津有味看牛超表演。
吴亘长出了一口气,满面春光,苦日子熬到头了。除了自己外,在无畏军中终于有一个能压制牛超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