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借潜修之机,让诸将适应自己不在的局面。这样一来,自己万一有
事离开,军中也能照常运转。
水从月抬头看了吴亘一眼,目露嘉许,吴亘终是肯下些心思在自家修为上了。
很快,五万大军就地驻扎,以这些怪物为敌就地练兵。毕竟无畏军刚刚扩军,新老交杂,只靠平日训练很难快速磨合。有了这些怪物,正好以战代练,即使折损些人马,也好过大战时丢了性命。
吴亘则是到了白山消失之处,搭了一间茅庐,每日里勤修不辍。如今的他,可以说已是触摸到了五境的门槛,却总是迈不出那最后一步。
他曾经数次跃上高山,尽力用手去接近天,想引下那骇人的惊雷。可雷云似乎是与夫君怄气的小媳妇,明明知道它就藏在不远的地方,却始终找不到。
有时候,他也会走出良遮山,带着冬青鸟四下走走
看看,寻找着破境的机缘。到最后,他竟然孤身回到了始兴村,回到了这个在昆天洲的发迹之地。
暮色苍茫之中,吴亘默默看着山崖上多了不少的星星灯火。晚风拂过他的鬓发,凌乱了眼神,吹起嘴角的一抹笑意。难不成是年纪大了,再回旧村,竟然也有了去别经年,近乡情怯的情愫。
村里隐隐有喧闹声传来,虽已至暮,仍有运送酒食的车辆向着山中驶来。村中的山路上,新建的华屋旁,林立的碉堡里,皆是有人在大声说笑痛饮,好似过年一般。
吴亘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潜入村中,偷拿了一家
的酒食,坐在后山的校场旁,自斟自饮,对月寓怀。
酒至半酣之时,身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沙支莫鬼鬼祟祟的从草丛中钻出,手里拎着半只羊腿,歪着头疑惑的打量着吴亘。
「老沙,是我。」吴亘举起手中的酒,冲着对方示意了一下,又取出一壶放在一旁。
沙支莫嗅了嗅鼻子,欢快的跳到吴亘身边,抓起酒就咕咚咕咚痛饮了几口。
于是,清冷的月光下,一个傻子陪着一个游子无言对饮,没有什么花前月下,倒是多了些离绪哀愁。
酒尽,月斜,风止,一缕清香飘荡于校场旁,一个手持青伞的女子踏着月光袅袅而至。
「寨主,为何过家门而不入。」浣纱女的声音幽幽传来,沙支莫吓得赶紧站起,将手上的油擦拭于衣衫,规规矩矩立在一旁。
吴亘站起身来,微微一笑,负手看着对方,「别来无恙。今天只是偶然路过,不算归家。有朝一日,我会带着千军万马,光明正大回到这里。」
浣纱女莞尔一笑,将手中的伞收好,「听说寨主在铁手行省打下了偌大的家业,外子颇为振奋,可是日日盼着寨主早归。若不是此地诸事缠身,恐怕早就到良遮山去寻寨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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