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刺杀阳谷县尊的消息被很多人目睹,震动全城。
但更震撼的消息还在后头。
西门庆勾结梁山贼寇将在这两日间劫掠阳谷的事,也随之疯传,人心惶惶不安。
如果没有前者作为铺垫和引子,后面这事也没几人相信。
县衙前聚集了很多阳谷百姓,多半都是昔日的受害者,联名上了血书,要求县衙严惩西门庆。
阳谷知县沉默了一两日,终究有了行动。
这所谓灭门的知府、抄家的县令,可不是白讲的。
西门庆本人深陷大狱,西门家的打手早做鸟兽散,家里就剩下几房娇妻美妾,哪经得住衙门的反复查抄。
衙役很快就从西门庆家查出其私通梁山贼寇的关键证据。
当夜,有十数蒙面贼人攻打阳谷大牢未果,混乱中西门庆被贼人灭口。
贼人旋即夤夜劫掠西门家,一把大火更将西门大宅焚为废墟。
于是,本着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则,状告西门庆的阳谷人多如牛毛。
县衙开堂由县丞代替知县审案,很快坐实了西门庆的诸多罪名。因西门庆已死,是故阳谷县整理完刑事卷宗,就走了上报的公文手续,草草结案。
没说的,凡涉及梁山贼寇的案子,只要存有证据,基本就是死局。
两日后。
西门庆名下31家店铺由阳谷县作价公开拍卖,来自清河县的王霖小官人响应官府号召义不容辞,以五万贯钱的高价予以收购。
县衙随即将这售卖西门家店铺所得五万贯钱,视案情如何,逐一补偿给十多年来受害的阳谷百姓。
阳谷县人对县衙和王霖小官人感恩戴德。
从此,阳谷再无西门庆。
……
红日高悬。
王家一行数十人押解着十几辆大车返回清河县。
武松健步如飞,竟不比骑马的王霖落下多少。
王霖停马大赞:“武二哥,好脚力,你这脚下功夫堪称世上罕有!”
武松抱拳微笑:“武二不喜骑马,所以就靠这双脚板行路,时间久了,就练出些功夫来。”
“此番来阳谷,惩治西门庆这恶霸为民除害,真是大快人心!小官人仗义疏财远胜那沧州的小旋风柴进,武二甚是佩服。”
实际阎惜娇和庞春梅只是使女,孟玉楼也不过名义上的侍妾,真正能跟王霖对饮的也只有潘娘子了。
不过潘金莲此刻尽展她雍容大度的一面,也让三女归了座。
左右没有外人,酒过三巡,几女都吃得有些醉意朦胧。
孟玉楼很知趣地告罪回了自己房间,她知道自己是新人,又在阳谷独占官人数日,在王霖临别远行之前,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她了。
庞春梅随后也嘟着嘴悻悻走去。
阎惜娇犹豫下也起身告辞。
众女走后,潘金莲便依偎进王霖怀中,目光热切道:“霖郎,你这一去还不知要去多久,可奴却想要个孩子……”
“嗯,那就要个孩子!”王霖微微一笑。
不过,虽然小娘嘴硬心里又极热切,但终是经不住太多,两三番就疲倦至极昏昏睡去。
望着潘金莲甜美的睡姿,王霖心里非常宁静。
穿越至此,坐拥亿万家资,也有了如花美眷,若是如此在这清河县安稳逍遥一生,也算上天待他不薄了。
可乱世将至,他想苟起来都难。
尤其山东,靖难后必定是金人地盘。若不提前布局,他想苟全性命于乱世,也只能属痴人说梦。
一念及此,他便再没了半点睡意。
悄然披衣下床,轻轻走出门去。
他在院中思量多时,见不远处那间阎惜娇住的堂屋还亮着灯,就走去在窗下望去。
阎惜娇正在灯下认真做着针线活。
突见王霖走进屋来她惊喜交加,手足无措。
“官人……”
“你半夜都不睡觉,在绣什么?”
阎惜娇红着脸低道:“奴婢想给官人做身衣衫,好让官人在路上换洗。”
王霖微微有些感动,见她如此情态,忍不住上前抱住她,吹灭了灯烛。
阎惜娇欢喜得浑身抖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