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霖被陆平搀扶进一座清幽的院落,抬头瞥见前方一座庄严肃穆的建筑物,上方高悬着一块名叫“白虎节堂”的牌匾,便陡然就意识到,自己差点就无意中掉进了人家精心编织的陷阱。
当年高俅为了陷害林冲,可就是来了这么场戏。
林冲被诱导误闯白虎节堂,犯下重罪。
这才有了刺配流放,风雪夜火烧山神庙,逼上梁山。
好歹毒的心,竟然要置老子于死地!
王霖心中冷笑,扶住陆平的手顿便得如铁箍一般,停下脚步。
陆平吃痛,又见王霖气势昂然、哪还有半点醉酒不起的样子,就惊呼起来:“来人,有人擅闯白虎节堂!”
早就埋伏在院中的数十禁军瞬间冲出,将王霖两人围住。
按照原先的设计,要待酒醉的王霖误闯白虎堂后,这群禁军才会冲出来,抓捕擅闯军机重地的要犯。
可现在王霖根本就没上钩。
王霖手中翻出一把匕首,抵近陆平的咽喉。
“尔等上啊,拿下重犯,太尉重重有赏!”
陆平毫不畏惧、冷笑着:“王霖,你难道还敢在太尉府行凶不成?”
陆平有恃无恐,管王霖进还是没进,反正今天不能放过他。同时他料定王霖挟持自己作为人质,绝不敢真动手。
王霖嘴角一撇,手中匕首斜着往上一挑,寒光一闪,陆平顿时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嚎。
他的一只左耳被削去半截,血流如注。
王霖单手扯住血流不止的陆平,另外一只手从怀中掏出赵佶的金牌来,高举着大叫道:“我没闯白虎节堂,官家御赐金牌在此,拦我者死!”
一群禁军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犹豫间就让王霖拖着陆平飞快退出重围。
……
“张贞娘到底关在何处?可曾受了祸害?”
王霖手中的匕首刚晃了一晃,陆平就魂不附体,立刻讨饶道:“王公子饶命,张氏关在后园柴房,此刻还未曾呈给衙内。”
“引路!”
陆平一手捂住左耳,被王霖拖拽着踉跄匆匆行进。
后园柴房,王霖一脚踹开木门闯进去,面色骤变。
可这又如何,想起方才那些形同行尸走肉般的女子,想起差点就香消玉殒的张贞娘和赵福金,又想起自己前番遭遇刺杀,此番被构陷,王霖热血盈头。
他猛一咬牙,哪怕冒些风险,也绝不能留下这个滔天祸患!
王霖冲进柴房中抓起那面重约百余斤的巨大石锁,疾走到院墙下,怒吼一声,手中石锁高高挥起,重重砸在墙壁上!
单薄的府内隔墙,轰隆一声被活生生砸出一个大洞,王霖也不犹豫,立即又将之破成一个半人高的豁口,匆道:“你们过来!”
……
高衙内悠闲自在得躺在软塌上,哼着小曲儿,自有两个美貌使女为他喂食纳凉的冰镇水果。
他心中极是得意,那张氏已经被抓进府来,若非他此刻伤口稍一牵动就痛得死去活来,他早就将张氏给霍霍了。
门被人一脚踹开,高衙内刚要开口痛斥是谁这么不懂规矩,眼前就出现了一张冰冷英俊的面孔。
他记得这张面孔,是那山东王霖!
王霖身上血迹斑斑,手中持一把长刀。
两个使女吓得魂飞魄散,仓惶躲避去。
高衙内下意识缩起身子,色厉内荏大叫道:“王霖,你要干什么?持械闯进太尉府,想死不成?”
“来人!救命啊!”
去死!
王霖哪会跟他废话,直接一刀就劈了过去。
血光一闪,高衙内的头颅便滚落在地,那双瞪大的眼睛犹自透射着无尽的错愕,深深的恐惧!
王霖一刀杀了高衙内算是出了口恶气,但此时禁军从太尉府内各处涌来,喊杀声鼎沸震天。
张贞娘情知高衙内被杀,高俅一定会倾尽所能为义子报仇雪恨,危急关头,凭王霖武功自去逃命还有机会,若是带上她们两人,只能是死路一条。
她面色悲苦,急急道:“公子速去,不用管我们,不然就来不及了!”
赵福金吓得哭成个泪人,死死扯住王霖的胳膊:“王霖,你不能不管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