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上京。民与此同时。驼铃声响,一队中原商队进了初见规模的上京城,在进城之前,带队的一个二十多岁形容俊美的青年男子抬头望天,眉宇间掠过一丝阴沉。他虽奉命而来,但也是在上京之外,才得到了主公的真正命令,联络金国副相完颜耳帽,面呈密函。到了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原来石玉成的真正意图是勾连金人。青年心中起了滔天巨浪。他可以甘愿随石家造反起事,因为石玉成对他有恩,在他穷困潦倒穷途末路之时,救了他的性命。他当年就发誓,要为石家卖命,偿还救命大恩。民但……石玉成居然要勾连金人入侵中原,配合他的谋逆行动。这是卖国!在青年看来,中原终归是汉人天下,是姓赵还是姓王,其实并不重要。可与异族串谋,这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青年在马上缓缓入城,进退两难。有心退走,但又难以向石玉成交代,且石玉成素来待他恩重如山,还奉养他老母至天年。民如此背叛石玉成,他难过自己心底的那道关。可若是从了石玉成,那便是背叛家国和祖宗。青年面色青红不定,犹豫良久,决定还是进城看看情况再说,毕竟他了解石玉成,此人心思深沉,狡诈如狐,绝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浅薄狂妄,石某人为之谋划了多年的事,就算是他放弃不管,想必也会有旁人与完颜耳帽联络。青年带着自己的一干随从住进了驿馆。果然不出他所料,傍晚时分,就有金人主动上门联络。青年面色阴沉,最终还是跟随来人去了位于上京城北的一座宽大府邸。金国副相完颜耳帽的官邸。民实际出来见他的并非是完颜耳帽,而显然是完颜耳帽手下的一个管事之类的高级家奴。青年面色变幻,手中颤抖,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封密函,递给了完颜耳帽家的管事,又随意被问了几句话,然后就被打发出来。石玉成能否成功与完颜耳帽联络上,并得到金人的支持,青年不知。他知道的是,石玉成的密函不可能只有一封,派遣来金国的人马也肯定不止他这一路。无论他怎样做,都不会影响石玉成与金人暗中往来的基本事实。翌日清晨,青年撇下商队,独自驰马离开上京,直奔河北方向。……民王霖接到开封锦衣卫和燕青、武松两人的急报时,已是半夜时分。因为事关重大,锦衣卫通过御林军指挥使杨沂中递进宫里话去,这才将十万火急的军报送进了宫去。时王霖正安歇在潘金莲的宫苑中,侍寝的除了潘金莲之外,还有李瓶儿和庞春梅。潘氏与李瓶儿与庞春梅两女风姿各不同,可谓是燕肥环瘦,比翼三飞。这一夜春风漫卷,不知欢乐几许。刚刚云散雨收,三女正伺候着皇帝净身沐浴,却听上官清清脆的声音在寝殿外传来:“陛下……臣上官清,有急事禀报!”王霖愕然,面色震动。民金、瓶、梅三女更是大惊失色。皇帝安歇与妃子欢好时,若无紧急国务,上官清肯定不敢轻易过来惊扰。三女下意识以为,外敌再次入侵,大抵应该还是金人。而王霖却在第一时间警醒,他意识到应该是开封的赵佶出事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能让锦衣卫连夜奏报的大抵也就是与赵佶有关了。王霖披衣出殿,头发还披散在脑后。上官清匆扫皇帝一眼,美眸微微有些复杂,还是躬身施礼道:“陛下,锦衣卫和燕侯、武松开封急报!”民王霖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来了。……黎明时分,王霖披着大氅,在赵福金所居宫苑之外竹林中来回踱步,女官上官清俏面复杂紧随其后。上官清能猜出皇帝的为难和踌躇之处。赵佶若是有事,虽然并非因皇帝而起,但毕竟皇帝插手其中,他自觉日后很难再面对赵福金诸女。当年他在篡宋之时没有动赵佶,不是因为王霖心慈手软,而是他顾念女眷的情绪。民再说王霖觉得赵宋宗室中成器的人不多,能在他掌权的时代冒出头来的人绝对属于凤毛麟角,而王霖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至于赵佶,除了昏庸无能和懦弱之外,除了玩物丧志之外,赵佶其实也没有大恶。王霖此刻心中微微有些懊恼。或许是穿越后因为系统的辅助也好,因为气运所致也罢,他素来顺风顺水,可以说是算无遗策,基本上到目前为止,他自认为所有的事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不成想,赵佶的事却出了茬子。黎明的曙光渐透,红黄相间的宫苑那琉璃飞檐上,跳跃着几只翠鸟,发出清脆的啼鸣,王霖凝望良久,终长叹一声,转身走去。王霖缓步出宫,他决定亲自去开封走一遭。家国大事固然重要,家庭和睦也很重要,尤其是像王霖这般无比看重家庭的人。民他不想因为赵佶的事与赵福金几女之间产生疙瘩。不去开封坐镇指挥,他实在是放不下心。王霖挥挥手,上官清脚步轻盈走了过来,躬身道:“陛下。”王霖从怀中掏出一封密函,上面封了火蜡,并盖有皇帝的宝印。这虽非圣旨,却也等同于皇帝的口谕,上官清不敢怠慢,大礼参拜后方才毕恭毕敬接了过去。“朕心里烦乱,就去御花园走一走,散散心,你们不必跟着了。上官清,一个时辰后,你去政事堂,将朕的密函亲自交给李纲,除李纲之外,不可泄露给其他人,懂吗?”上官清躬身领命:“臣领旨!”民等上官清抬起头来,皇帝提拔俊逸的身形已经沿着清幽的宫径向御花园的方向飘然而去。上官清怔怔望着皇帝的背影,美眸中再次泛起一抹深重的复杂的柔情,她盘算一会,这才转身而去。她不知道皇帝要做什么,但知道密函上的事一定关乎赵佶。当下,再也没有比赵佶的事更让皇帝关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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