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轮到徐言了。
他扫了一眼张以年,见张以年也在朝他看,嘴角浮起一抹浅笑。
你不是不服吗,那便再比一次,比到你服为止。
一组五人相继走入堂内,见雷大宗师坐在上首,纷纷长揖行礼:“学生拜见大宗师。”
雷礼捋了捋胡须,淡淡道:“今日加试的是策论。题目是何以安河套。”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他们以为会考四书,会考五经。
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考策论。
这玩意不一般都是殿试的时候考的吗?
而且这题目也有些刁钻啊。
徐言自然也是感到惊讶的。
河套地区可以算是大明永远的痛。缺乏对这一地区的控制力直接导致有明一代极度缺乏战马。
虽然朱皇帝命官员在陕西行马政之策,但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
优质的马匹是需要散养的而不是圈养,在马厩中养马能够养出什么所以然来?
可以说这是自欺欺人罢了。
徐言也曾经研究过河套问题,清楚的知道症结所在。
问题是能不能说,能说到什么程度?
如果徐言没有记错的话曾铣没过多久就会被嘉靖帝下狱。
内阁首辅夏言明年也会因为支持收复河套而被严嵩抓住机会构陷,安了一个内臣勾结外将的罪名,从而下狱论死。
河套问题甚至比海禁还要敏感,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落得个前途尽毁甚至下狱身死的下场。
雷大宗师出什么题不好偏偏出个这样激进的题目,看来也是个暴脾气啊。
徐言思忖了片刻,觉得这件事不能表现的太过激,不然容易被人拿住把柄。
他决定先听听看其他人怎么说。
大宗师面前,自然有人想要抢占第一印象。
一个韩姓考生当即慷慨激昂的陈说了起来。
乍一听来他说的确实很激奋人心,很能调动情绪。
但细细一品就发现他说的都是虚头巴脑的片汤话。
这种话徐言要是想说可以直接说一筐。
雷礼似乎也不是很满意。
他为国选才选的可不是满嘴豪言却不脚踏实地的样子货,当即摆了摆手示意下一个人来。
那韩姓考生正自说的兴起,却被雷大宗师无情的打断,心中郁闷不已,脑袋霎时耷拉下来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
接下来的一位显然吸取了韩姓考生的教训,说的务实了许多。
但他显然平日里不怎么关注河套局势,提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地方,根本抓不住重点。
雷礼这次倒是听完了,不过面色仍然冷峻。
第三位考生肚子里有些货,一开口便让人眼前一亮。
看的出来他对于河套的局势是做过思考的。
不过他犯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牵扯到了当今天子,甚至和国策联系到了一起。
雷礼一开始还听得有滋有味,听到这里连忙一阵咳嗽打断他道:“好了,就到这里吧。下一个。”
如今就剩下徐言和张以年二人了。
徐言和他对视一番,十分自信的迈出一步,冲雷礼拱手礼道。
“定海县徐言请作策论。”
雷礼终于等到了徐言,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徐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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