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时间没办法具体,是因为镇邪司中不允许留存这类档案,以免因为看过档案的人多,将这件事传扬出去,间接加强了鱼妇的力量。
小六和何不凝分析,鱼妇村之前应该是被当地信奉的清江使镇压着,在平湖村改为崇拜鱼妇之后,清江使的力量减弱。
小六看到其中一幅画面,乌龟龟壳上出现痛苦的人脸,最终被代表鱼妇的那种丝状虫破壳,表明鱼妇吞噬了清江使。
这之后,平湖村就被鬼雾笼罩,也正是因为这种鬼雾的存在,湖下的丝状虫才没有扩散出去。
所以这鬼雾大概率是清江使留下的,作为惩罚,让平湖村的村民变成鱼妇一样的怪物。
也是作为保护,让其他地方信奉着清江使的百姓,免于鱼妇的毒手。
“头儿,我觉得有点奇怪,鱼妇只有平湖村一村人的供奉,清江使却有平湖周边好几个村子的供奉,鱼妇怎么能吞掉清江使?”
何不凝想到阴童,怀疑是阴童协助鱼妇,那可是个非常聪明的恶鬼,有这种手段不足为奇。
这时,桑雀开口,将乔英在平湖村庙会遇到铃医之事如实告知何不凝。
何不凝立刻想到紫云山匪寨那个铃医,顿感事情变得错综复杂。
何不凝再次走到湖边,伸手探入水中,敏锐地察觉到鱼妇的力量比之前减弱了不少。
他微微侧目,看向桑雀,许三和秦泽可没有这种能耐,必然是她做了什么。
她也就比夏蝉大了一岁,竟有如此能耐,换了他下去,也未必能削弱鱼妇又全身而退。
何不凝突然对桑雀的背景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还有她为什么要一直带着夏蝉,夏蝉还把她当亲姐姐般对待。
想到夏蝉可能是他妹妹,何不凝看桑雀的目光,不自觉染上几分冷意。
“小五,先插旗!”
何不凝沉着脸吩咐一声,小五让小六自己站好,手脚麻利地从随身的箱笼中取出一面写着‘镇邪司’几个大字,周围绣着鬼面的幡旗。
这面旗,桑雀曾在被献祭的汤原县外见到过。
小六此刻看不见,却能感知到桑雀的好奇,解释道,“鱼妇这种明显已经有了鬼级实力的存在不能被直接消灭,幸好现在的情况也不是特别危急,插一杆镇邪司的旗在这里,能抑制鱼妇力量的扩张。”
“之后我们只要在村子外围立告示,让周边的人不要靠近此处,时间一长,鱼妇无人供奉,不被人所知,随着时间的推移就会越来越弱,甚至是消失。在这期间,若是望山城的走阴将大人能够腾出手来亲自处置,自然再好不过。”
“这样大概需要多久?”桑雀问道。
小六尴尬一笑,“少说也得一二十年吧。”
桑雀:…………
镇邪司的旗查下去,狂风竟然真的逐渐停歇,头顶厚重的乌云慢慢退散,湖面逐渐恢复平静。
只是湖水依旧泛着不详的深蓝色,总有不知名的黑影从其中闪过。
烧掉赵启的尸体,把秦泽连外袍一起捆起来,小五又在湖边焚香烧纸,虔诚的拜谢清江使。
只要还有村民祭拜清江使,它迟早会重新出现在这片湖中,到时候也能继续压制住鱼妇。
被捆住的乔英也跪在湖边,随着小五的祭拜,重重叩首,想起她男人张元忠窝囊不中用的样子,乔英泪流满面。
其实不光乔英,桑雀也没想到,在那种时候,张元忠能推开乔英。
可惜,他连一句遗言都没留下。
做完这一切,小五花了点时间仔细搜索全村,依旧没找到万彪的踪迹,最后只能放弃,在诡异横行的地方,失踪,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之后,何不凝带头,小五扛起昏迷的秦泽,许三扶着小六,桑雀带着乔英,夏蝉抱着玄玉,一行人离开平湖村。
这一路上,村外的雾气自行散开,让他们畅通无阻的离开,待到他们找到拴在路边的马时,一阵大风吹来,笼罩在平湖周围的雾气散了大半,最终只剩下平湖村那一片。
把秦泽和乔英放在驴车上,安顿好之后,何不凝忽然把桑雀叫到一边。
“从前竟不知桑姑娘是走阴人,不知桑姑娘驾驭的是怎样一个邪祟,竟有祟雾这种特殊的能力。”
何不凝眼神中的审视锐利得像刀子,恨不能直接把桑雀剖开,看个清楚明白。
桑雀面无表情,没回答何不凝的问题,露出好奇样子看向他别在腰间的燧发枪。
“这是什么武器,倒是从未见过。”
桑雀眼眸一抬,两人目光交接,暗藏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