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夷之方才的张扬,瞬间收了起来,“是某太想当然了,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有些过头了。”
王玄之颔首,“况且陛下只是命齐王去驰援,连处置都算不上。大郎君向来是个友爱兄弟、孝敬长辈,陛下也将他送去了边关,还有齐王,犯了再多的错,他也是陛下的儿子,除非万不得已,是不会对他们下死手的。”
“你当初为何要去军营,保住陈家荣光,自己建功立业,这两者之间并不冲突。送大郎君与齐王去军队,指不定也是存了让他们立功的心思。”
他的目光落到长安城的东边,“秦王近来战功赦赦,若是他长子还罢了,偏生的是次子,嫡次不分,向来是乱家的大忌,陛下也不想看到他亲手建立的大周,一夕之间,烟消云散,如前朝一般,成了冰冷的史书。”
陈夷之点点头,“安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你知道吗,舒光那小子,昨日正好当值,回来与我说了一件事,”他凑近了些许,“那小子说正好路过中华殿,听到陛下要大郎君在两地之间选择。”
他神神秘秘的问,“你说大郎君这么选是什么意思,齐王不知听了谁的挑拨,与秦王关系向来不和,二人在一起,还不得闹出大事来,他竟然舍得将齐王送过去。”
陈夷之说得兴起,却见王玄之肃然的看着他,他不由的摸了把脸,“安道,可是我哪里没洗干净,你这般望着我作甚——”在对方越来越冷的眼神下,他不由自主的咽下了还要再说的话。
王玄之难得神色严峻,“夷之,你平日与舒光关起家门来,说的什么旁人管不着,作为好兄弟的我也是,但是你可有想过,舒光年纪还好,他有些东西不懂,但他在皇宫里当值,若是只有圣人知晓的事,从宫中流传出去,当时当值的人,会面临什么,我想你也应该是清楚的。”
“即便是在家中,你二人说话也该注意些,隔墙有耳这种事,做过斥候的你,想必比某更加的清楚。”王玄之又道:“你家里人丁少,但近来又添了两个孩子,紫芝看似没什么疑团,林二白却是有疑的,他这么久了,只也说见过你,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却是一言不发。”
“你有想过,是什么样的人,口风才会如此紧吗?”
陈夷之摩挲着银枪,面色也凝重起来,“近来我过于放肆了。”
王玄之摇摇头,“你也不必过于如此压抑自己,某只是让你行事有度些,平日想做什么,也无须遮遮掩掩,如此反倒束手束脚了,你近来是否受到什么事的困扰,整个人都松懈了不少。”
陈夷之的脸不欺然的红了,连耳根子都烧得慌,他支支吾吾的摇头,“无事无事,对了,我们去看看道一那小子,她验尸验得怎么样了。”
情之一事,最难琢磨。
况且他们早就知道,陈夷之属意的是谁了,自也无须多问。
王玄之也不再多探听,扬扬手上的案卷,“正好我也有事要去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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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太奔波了,刚从我妹家回来,把字码好,她又电话来说,小外甥发烧反复了,人都烧糊涂了,然后我在医院里熬通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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