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好似进气少出气多的贾三郎:
踏在晨光里,相互搀扶的两人。
一身是泥,还沾了不少枯枝烂叶,又挂破了不少衣裳的王玄之,道一也是同样尊容。
两人刚从山上下来,见到的玉山村,就是这副模样,陈夷之面红脖子粗的,是真的想打死地上的人。
呃,那是谁?
看到那一身眼熟的衣裳。
哦,贾三郎,还是打死算了,道一心想。
王玄之虽然也有些遗憾,但他可不能这想说,也不能这样做,他若持身不正,将来如何守住对得起这大理寺卿,对得起天下百姓。
不过他不能就这么要了对方的命,但是有些事却可以做的,在他的职责范围内,他行至贾三朗面前,“我应该叫你贾三郎,还是其他的名字呢?”
早在道一两人出现,郑县令已经将人放了,又安静的退到一边,此刻听王玄之如此问,掩饰不住的惊讶,不止他,陈夷之、雪月几人、还有王山村村民等人,所有人的目光在他两人之间徘徊。
“道一。”
“方才我们从山上下来时,发现了一具尸骨,那人才是真正的贾三郎吧。贾三郎死于五年前,被人一招拧断了脖子,凶手可谓是干净利落。又建议玉山村民献祭孩童。
那时的你,可没有这么的懦弱吧,那个凶手。”道一逼近蜷缩在地上的人,还没走近,那人忽然一跃而起,就想要袭击她,内里空虚的道一,脚步凝滞了一刻。
贾三郎的掌风已经逼近了面门,却忽然停住了,他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低头,一柄染红了的银枪,自道一微微歪斜的身侧探出,刺穿了他的胸膛。
他收回了那只手,捂住在流血的胸膛,对王玄之露出一个极为诡异的笑,“你永远也不知晓我死了,你们损失的是什么桀桀”
这笑令在场的人都无着端的打了冷颤,一声雄鸡报晓,让他们稍有回温,可心里的迷雾仍旧没有驱散,贾村长更是哆嗦着手,“寺卿,这小仵作说的可是真的?”
双眼紧紧盯着他,就怕他说出那个最可怕的答案,王玄之点了头。
贾村长老泪纵横,“天啊,贾三郎是假的,他是为了什么,要如此害我玉山村啊。”
其他的村民,也想想了自家的孩子,都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虽然舍的都是女孩子,但也能帮衬家里呀。
一个人可以愚昧,但不能不懂道理,守不住心中的那一条底线,肆意践踏他人性命的,最后是一定要付出代价的。这些人虽然罪不至死,可余心的良心都将在不安后悔中渡过。
道一他们对这些人完全提不起同情心,他们只可怜那十个孩子。
对了,孩子,道一猛的一拍头,“不良帅,还要劳烦你上山一趟,那些孩子的尸骨,我们都拼好了,你得带人上山将他们带回家。”这是孩子们的心愿,回家。
“沿途有我做的记号,你还记得吧。”王玄之补充道。
陈夷之点头应下,转身就带着大理寺的不良人上山了。
还有一件事,王玄之来到冷静异常的莲娘身边,见那贾三郎死了,也没有大仇得报的喜悦,反而有种深深的哀愁,不由得叹了口气,“贾小娘子的生父是他吧。”
莲娘的眼珠转了转,张口了她干涸的嘴唇,“是的。”
“能和我说说你是怎么认出他来的吗?”
“其实他来我家里的第一天,我就认出来了。”莲娘眼神空洞的望向了远方。
不知是在看贾三郎,还是贾三郎,或是同母异父的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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