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不用。”黄贵一手持刀从野猪肚皮上划过,一手冲魏来摆了摆,道:“我跟你们打围不一样,我习惯自己开膛,自己喂狗。”
说话间,黄贵已将猪膛打开,见那猪肠子、猪肚子流了出来,黄贵先摘下猪心,将其切成两半,一起向那只小黑狗比划了一下。
小黑狗一纵就来在黄贵跟前,小心翼翼地将两半猪心都叼在嘴里,然后跑到了一旁,慢慢享用去了。
赵军看了那小黑狗一眼,又看向黄贵道:“老哥,你这头狗不错啊。”
打狗围的人,最喜欢听别人夸他的狗好,而且那条头狗确实是黄贵最引以为傲的。
听赵军夸奖,黄贵停下了手中分猪肝的动作,转头看向赵军,用侵刀向小黑狗的方向遥指,说道:“不是老哥我跟你吹啊,兄弟你有工夫到岭南打听、打听,哪个跑山的不知道我家小熊啊?”
赵军望了一眼,见那小黑狗胸前有一抹白毛,就如同黑熊胸前的一抹月牙形白毛一样,想来是因此而得名。
赵军又看了看其余四条黑狗,才向黄贵问道:“老哥,你这几条黑狗是一窝吧?”
“呦!”刚把野猪肝给两条挂钳子黑狗分吃的黄贵,听赵军这话,不禁抬头,惊讶地看着赵军,说道:“小兄弟,你咋看出来的?”
赵军笑道:“看腰条、看身段像是一窝。”、
已将猪肝分完的黄贵,一手持刀,一手挑起大拇指,道:“好眼力。”说着,他又一指那叫小熊的头狗,道:“我家小熊是母狗,这四个都是它生的,一窝四条,我都给留下了。”
“难怪了。”
以人拖狗,实属下乘,毕竟人和狗的习性还是存在着很大的不同。
最好的拖狗方式,就是用头狗带,像花小儿带大青一样。而如果母狗是猎狗,它自己生的小狗,半岁左右跟着它上山,学着母亲狩猎,那这些小狗长大了都差不了。
这条母狗要还是头狗的话,那它带出来的狗崽子就了更不得了。
此时魏来站在一旁,听赵军和黄贵谈话时,他望向那几条黑狗的眼神中都满是羡慕。
这样的狗帮,实在是太难得了。
黄贵简单地喂了六条狗,他给的分量似乎有些不足,当几条狗吃完他喂给的肉,又舔着舌头向他围过来时,黄贵却已经在抓雪搓手了。
黄贵不喂,几条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野猪肉摆在眼前,虽然流着口水,但不敢开口去咬。
等黄贵把手上的猪油、猪血搓掉以后,对赵军等人说:“这才十点多钟,咱们把这猪扔下,去找那个猪呗。”
“行啊!”周建军一脸兴奋地道:“我这第一次看打狗围的,才发现这挺有意思啊。”
黄贵笑了笑,说了句“那就走”,然后他冲那些猎狗一挥手,背枪直往坡上走去。
猎狗们吃了个半饱,现在就让它们离开野猪肉,似有些不大情愿,但主人下令不敢不从,一个个低着头向黄贵追去。
这时,周建军追上黄贵,问道:“老黄大哥,你这些狗是不是没吃饱啊?”
黄贵又笑了,他道:“兄弟,一看你就是外行,今天要不打第二个猪,我就让它们可劲儿吃。但现在咱们要去磕那个大孤个子,就不能让这些狗吃饱,吃撑了就跑不动了。”
“啊!”周建军连连点头,似有所悟。
几人一边说着,一边上了岗子,一路沿着那头伤人野猪的大蹄印子走。
这些蹄印子多是三天留下来的,一行人跟出有三里多地,才看见了新的野猪脚印。
此时,黄贵家那条叫小熊的头狗,到这脚印前闻了闻,迈腿就往上岗子上跑。
它一边跑,还一边汪汪地叫。
它一叫,它的那些孩子全都跟了出去。
而剩下那条花狗见同伴们都跑了,急忙也快步跟上。
“走!”黄贵大喝一声,快步往前跟,一路上只听狗叫声连连。
可三分钟后,所有狗叫声全都没了。
“快走!”黄贵脸色一变,厉喝一声,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