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在那片大山里生存了五年,那五年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可谓是把脑瓜子别在裤腰带上。
而就赵军知道的,他所认识的人里,就有不下十人,入了那深山老林以后,就再无了音讯。
所以,每当他挖到人参,都会包好藏起来,等到出山的时候,再一一取出。
而在这样的艰难环境下,迫使赵军掌握了不用工具就能抬参的本事。
此时就见他,使那小木棍,将参须旁的腐蚀土拨开,动作轻缓且迅速。
更厉害的是,他一边抬参,还能一边和张援民说话,只见他往东边一指,指着那出两个二甲子的地方,对张援民说:“那些前辈,不是挖出个六品叶么,就是在那一片出的。”
“这你都知道!”张援民惊叹一声,蹲在赵军身旁,对他说:“兄弟,那二甲子我不挖了,等你挖吧。”
“行。”赵军手有些生,但抬参还是很快,眼看着参芦头都露出来了,再往下挖,突然手上动作一顿。
就见那人参上探出一支小枝,这在行里叫跨海。
此时,这跨海正直指着赵军,赵军起身,绕到另一侧,抬头向山坡望去。
看了一会儿,赵军又收回目光,望向那出了两个二甲子的地方。
“兄弟,咋了?”张援民起身,顺着赵军的目光,他东瞅瞅、西望望,可除了满山坡的枯枝、烂叶,他什么都看不到。
“大哥。”赵军很严肃地对张援民说:“咱今天回去以后,你不行跟别人说,咱们搁这儿拿着棒槌了。”
“嗯,嗯。”张援民连连点头,道:“兄弟,大哥都听你的。”
“嗯。”赵军往左右瞅瞅,回过头来再对张援民说:“大哥,这地方能出大货!”
“啊?真的呀?”张援民闻言,心中又惊又喜。他虽然不放山,但他也知道大货意味着什么。
“真的。”赵军点了下头,说道:“这里最少还能出一苗五品叶,一苗四品叶。”
“五品叶……真的啊!”
“真的。”赵军看着左右,皱眉道:“六品叶现在还看不出来,得等我拿着五品叶,我才知道有没有。”
“哎呀,兄弟,这你都能看得出来?你咋看出来的啊?”张援民说完,就往四周一顿撒摸,可他入眼的就是树木和枯枝、烂叶。
赵军闻言,哈哈一笑,道:“大哥,这个兄弟不能教给你,这只能传给我儿子。”
张援民一笑,也不往心里去,只道:“这是肯定的,大哥也就是好奇问问。”
“行了,大哥,你也别好奇了。”赵军往周围一指,对张援民说:“你看看上哪儿扒几块苔藓,还有松树皮,咱一会儿好包棒槌呀。”
“哎,好嘞。”张援民一口答应下来,道:“这个简单,兄弟你就瞧我的吧。”
张援民说完就走,而赵军则蹲下身,继续抬参。
当他把灯台子抬出来以后,等在一旁的张援民拿着苔藓和松树皮凑过来,他先把松树皮放到一边,双手托着一块苔藓。
赵军把人参往苔藓上一放,稍微拢了拢人参须子,就像拿煎饼卷大葱一样,使苔藓把人参卷上。
这是为了防磕碰,更是为了保湿,保持人参本身的水分。
然后,外面再使松树皮包上,这叫人参包子。自古到今,放山人抬着人参都这么处理。
“兄弟。”张援民一边拿小细绳系着松树皮卷,一边向赵军问道:“这棒槌得赶紧卖了吧?”
这人参不像熊胆能放,人参抬出来以后,还是越快出手越好。
“嗯。”赵军想了想,才说:“明早大哥你跟我上山,我去找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