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军笑着点了下头,说:“行,李爷,我听你的。”
其实就算李文才不说,赵军也打算如此。现在李文才主动说,倒是免去了一番口舌和可能会有的尴尬。
见赵军应下,李文才拿着熊胆回屋烧水,赵军、张援民、解臣开始动手,将黑熊皮整张扒下。
三人扒皮的工夫,熊胆已经在热水中蘸过了,李文才从屋里出来,将熊胆挂在房檐下,又过来给赵军他们帮忙。
一边干活的时候,李文才一边跟赵军说:“爷们儿,我瞅你岁数也不大,你这打围可是真厉害呀!”
要是夸别人,李文才或许得收着点,毕竟刚认识不久,不能瞎夸。
但夸赵军就没有这个顾忌了,连大爪子都能逮,那是真厉害。
赵军冲李文才淡淡一笑,也没说什么。像他这种情况,谦虚都谦虚不了。
虽然赵军不说话,但不妨碍李文才继续道:“爷们儿,你一年能整多少黑瞎子呀?”
赵军答道:“五七八个吧。”
赵军不知道老李头要干啥,也就随口一答。毕竟不熟,也不能跟老头子说,我一年能打好几十个呀。
“那也不少了。”李文才点了点头,但突然抬手冲赵军一比划,说:“爷们儿,我听人说起过,有那人呐,往这刚杀下来的黑瞎子胆里头灌绿豆,等这熊胆晾好了,绿豆也粉里头了。”
说到此处,李文才在张援民、解臣惊讶的目光中,道:“这不压秤么?能多卖不少钱呢。”
打回来的熊胆要蘸热水,水温起码得八十度以上。
但这时候的人使大锅烧水,没法控制水温,就直接以开水蘸胆。
新鲜的熊胆一入开水,熊胆那层皮鼓胀,随着挂到阴凉处,外面这层鼓起来的皮又会慢慢地瘪回去。
等这层皮发皱,再使开水蘸,然后再阴干。反复多次,等熊胆干透,才可拿下山去售卖。
这个过程,反复多次,而且全程都要阴干,耗时就长。
于是,便有人想出一些鬼点子,就是把绿豆灌入熊胆里,让它和熊胆一起反复蘸水、阴干,几个月下来,绿豆在熊胆里粉开,与熊胆胆汁粉混在一起,任谁都检查不出来。
如此一来,熊胆重了很多,就能多卖不少的钱。
听李文才这话,赵军偷偷给张援民使了个眼色,张援民起身笑着对赵军说:“兄弟,哪些肉给陶爷拿去?我给他送过去。”
“大哥,不用你。”赵军道:“给陶爷送肉的时候,还得拿熊胆呢,让解臣开车去,你一会儿整个大腿,割点焅油的肥肉,给陶大叔送去。”
“啊。”张援民又问:“那就卸大腿呗?”
“卸吧。”赵军一指那黑瞎子,说:“给四个大腿都卸下来,咱烀一个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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