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时的他,感触不深,对于锡庆院的重视也不够!
但,在现代留学十年后,赵煦已经知道,这是一座未被开发的宝藏。
“陛下,此地,便是当年泰山先生与安定先生讲学处……”陆佃引领着赵煦,来到锡庆院的庭院中,走到那一株还放着蒲团的松柏树下,轻声介绍着。
赵煦走上前去,抬起头,看向头顶那如同云盖一般散开的树冠。
然后他低下头,看向面前的蒲团,接着他蹲下身子,伸手触摸着那块蒲团。
“诗云: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昔太史公观孔子庙堂车服礼器,见诸生时习之景,于是感慨:天下君王至于贤人众矣,当时则荣,没则已焉!”
“朕今见泰山先生、安定先生当年讲学之地,如太史公之观孔子庙堂,朕虽未见二先生,但二先生之为人、品德,已在朕心中,在天下人心中,在万世子孙心中!”
“国或有亡,而才学、道德,薪火相传,亿兆不灭!”
“卿等受朕之命,为天下之请,居太学之教,当切记切记,不可忘泰山、安定两先生当年治学之要。”
“当有教无类,包容并蓄,海纳百川!”
“如此,方不失泰山、安定两先生当年辛苦,如此方不负泰山、安定两先生之期望!”
赵煦说着,视线就从这些太学官员身上扫过。
现在的太学,已非庆历四年初创的太学,更非嘉佑三年胡瑗告老时的太学。
如今的太学,规模数十倍于当年。
但,学风、教风,却早非当年所可比!
这些太学官员的心,早已不在教学方面。
而是在党争上!
太学官员,自陆佃以下,纷纷拜道:“臣等谨奉陛下德音。”
赵煦笑了笑,他知道的,这些家伙是在敷衍他。
只要他回宫,太学还会是那個太学。
新党、旧党的儒生,依旧会在这里,将狗脑子打出来。
不过,赵煦的目的,也不是这个。
因为在他的眼中,无论是新学还是旧学。
很快,就会随着时代的发展,变成新的旧党。
那些跟不上时代脚步的人,就会和庆历兴学运动之前的那些儒生一样,被时代所抛弃。
“当年范文正公与欧阳文忠公,倡导古文,振兴学校,乃为天下选才,为国家养士!”赵煦走到那株足足有着数百年历史的古树下,然后回头,看向他面前的这些太学官吏,缓缓说道:“所以,范文正公先后举泰山先生与安定先生入京,主持太学,革除旧弊,使天下文风焕然一新!”
“于是,在太学之外,建武学,为国家选将,立律学,为国家养刑名之才,又建算学,以广术算之道!”
“但今之太学,奈何只读经义?”
“太学生不读兵书,何以出将入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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