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当心下暗骂,他一定是来笑话我的,我就像是他手里的提线木偶,而我却无法拒绝。
现在,他却希望和我“合作”?!
不过贝当心下对夏尔敬佩有嘉。
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被当作提线木偶却无法拒绝”,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夏尔给出的方案总是无法更改的最优解。
或者一旦更改,就必须以士兵的性命或战役失败为代价。
比如反步兵雷、反坦克雷、跳雷……他能拒绝吗?
夏尔没把贝当的嘲讽放在心上。
贝当不是那种迂腐的人,他只是需要一个台阶下,岁数大了有时脾气会像小孩,又不甘心一把年纪却被一个18岁的少年打败。
“我知道我们的作战理念不同,将军。”夏尔说:“但这并不会成为我们合作的障碍,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贝当扬了扬眉:“共同的敌人?你是说德国人?不,伱一个人就能打败他们了,你不需要我。”
这倒是贝当的心里话。
他看着夏尔的新战术、新装备一样样进入凡尔登,而且就在他眼皮底下发挥作用将德国人打得狼狈不堪,有时难免感叹自己跟不上时代。
夏尔心下一叹,这是他对不起贝当的地方。
贝当的防御战术理论原本是跟对时代的,用在一战的堑壕战恰到好处。
但夏尔拔高了敌我双方的战术层次,结果又将贝当甩到了后面使他变得不合时宜。
“不,将军。”夏尔正色说:“我指的不是德国人。”
贝当疑惑的望着夏尔,不过他什么都没说。
这家伙一定等着我问,贝当心想,我偏不问!
为了掩饰,他打开面前的文件装作批阅,一边签名一边故作镇定的回答:“如果不是关于德国人的事就没必要谈了,准将,我很忙。”
夏尔没理他,继续说:
“您一定不知道继任总司令的是谁,我没说错吧?”
“是尼维勒,将军。”
贝当一愣,吃惊的抬头望向夏尔:“不,他只是一名军长,一名少将,而且没有功绩。”
“我知道。”夏尔点了点头:“他曾经是您的部下,您在这作战,他却在后方运作打点,在争取成为法兰西总司令指挥我们作战。”
夏尔是从“白衣夫人”那得到的消息。
他一点都不感到吃惊,这对他而言是发生过的事。
贝当缓缓合上文件,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轻轻一叹。
他并非对曾经的部下将成为总司令心怀芥蒂,这在军队里很常见。
但贝当了解尼维勒,他知道尼维勒不是一名合格的指挥官,甚至比霞飞还糟。
夏尔说出了贝当心中所想:
“霞飞只是无能,他总是把事情交给别人做。”
“尼维勒却是无知,无知不自知还很自大。”
“这样的人任法兰西总司令会是一场灾难,我没说错吧?”
“这不是我一个人能阻止的,将军!”
贝当疑惑的望向夏尔:“你,看起来很了解尼维勒?”
夏尔打迷糊:“我有我的情报渠道,将军。”
夏尔暗指“白衣夫人”。
但事实并非如此,而是史上的尼维勒总是宣称几天就能结束战争获得胜利,却总是在漫长的拉锯战中遭遇失败。
确切的说是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