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绵绵,如丝如缕,悄无声息的落入索姆河。
河岸停着十几艘登陆艇,士兵们正冒着雨水搬运补给,战斗结束后它们就被转为运输艇。
岸旁,战壕曲折如带,一直延伸到天际的另一边,最终消失在雨幕和微白的天色中。
夏尔的指挥部已搬进德军构筑的战壕。
原木支撑起宽敞的地下坑道,平整洁净,被褥和地面都保持干燥,他们甚至还挖了一个火炉用于取暖。
夏尔望了望身后跟进来的克里斯汀。
克里斯汀一脸愧色。
看了德军的战壕后就再也不想回法军战壕了,后者简直就是个狗窝。
“知道德国人为什么有那么强的战斗力吗?”夏尔环顾四周不禁感叹:“他们把战斗当作生活,而我们是把生活当作战斗。”
“是,将军。”克里斯汀应声。
他明白两者的区别。
德军在这样的环境下可以养精蓄锐,一旦有战事来临就能发挥出全部战斗力。
而法军,糟糕的天气及恶劣的环境就消耗掉他们大部份体力,物资还屡屡因为受潮而出现大量浪费。
勤务兵给火炉添上几根柴,原本就没熄灭的火焰不久就欢快的跳跃起来,带着噼啪的响声,给坑道内增添了光明和温暖。
夏尔解下雨衣,又脱下军装外套坐在火炉前烘烤。
雨中战斗,雨衣往往起不了作用,里面的衣服不可避免的会弄湿弄脏。
这也是许多士兵干脆不穿它的原因,雨衣更多时候是累赘,会阻碍他们的动作让他们比敌人慢一步。
盏茶时间,通讯兵已架设好电台开始接收讯息。
不久就有电报递到夏尔面前:“将军,第6集团军大部归队,已有20余万人,其它方向的部队也得到控制。”
夏尔端着热咖啡“嗯”了一声。
这是索姆河穿插胜利的好处之一。
在此之前,所有哗变士兵包括第6集团军在内,都在担心夏尔是否能做到“尽量避免无意义的进攻”。
这谈判条件其实是句不可量化的空话。
什么叫“无意义的进攻”?
标准是什么?
从一天牺牲10万人降到一天9万,或者8万?
出于这方面考虑,哗变士兵依旧不愿意轻易妥协,他们希望夏尔能给他们一个确定的答复,或者一个保证。
然而,夏尔指挥着13万几近崩溃的第6集团军,轻松击溃德军20万之众的第2集团军,代价只有一千多人却打死打伤德军一万余人,并将防线推进了5公里。
这就是给士兵们最好的答复。
这就是他们想要的“有意义的进攻”。
就是他们想要的战斗。
如果能打这样的仗,可以带着荣耀、尊严和自豪活着,可以不需要像绵羊一样被赶到敌人枪口前无意义的死在无人区里腐烂发臭,他们为什么要哗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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