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装潢质朴的和室内,一位老者缓缓拨弄着琵琶。扇形的拨子从五根弦上扫过,发出刀枪相击一般的裂帛声。
在萨摩,琵琶并非是一般的乐器,而是作祭祀之用。除了要用拨子弹奏外,还要配以演奏者的吟唱。
但老者几番张口,都没能唱出一句,最后索性将琵琶丢在了一边。琵琶掉在地上,发出空洞的响声,惊得旁边侍坐的人连忙跑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琵琶抱起,再悄然退下。
老者并未向侍坐者多看一眼,而是意兴阑珊的叹息道:“心怀九州同奋笔,自有天籁不吹箫……今天找不到心境,罢了。看在你能把头嗑到我面前的份上,给你一个开口的机会,有什么事就说吧。”
和室左右侍坐的各有两人,正中却有一人跪在地上。听了老者的话,他指了指脖子,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拼命地磕头,磕得木质地板咣咣作响。
“行了行了,别把我的地板磕坏了。”老者看了下那人脖子上的金线,轻笑了下,“知道你没法说话了……南乡,给他纸笔。”
侍坐之人中走出一名神父,将装着毛笔与宣纸的托盘放在那人面前。
那人总算停止了磕头,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向神父,指了指脖子上的金线。
明显可以看见,那圈金线已经将他的脖子勒进去了半厘米,不仅让他一个字都吐不出,甚至已经勒的他满脸涨红,呼吸困难。
神父面色平静,就像完全没看到他的困境似的:“很抱歉,家主并没有下达相关命令。请你快点写下想说的事吧,这样对家主、对你都好。”
那人痛苦地用手抓了抓脖子,神父却视若无睹。他只好拿起毛笔,歪歪斜斜的写下几行字。
在写字的过程中,他有好几次都用手去拼命挠脖子,想缓解痛苦,却又始终毫无作用,其余人也仅仅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挣扎。
在他总算写完字后,神父将托盘呈到老者面前。老者草草看了几眼,就将纸丢回盘中:“知道了,你带他下去休息吧。”
那人露出惊疑不定的目光,似乎惊讶于老者什么回答都没做出。神父却不给他任何质疑的机会,用斩钉截铁地语气说道:“大里先生,请随我来。”
听到声音,大里千束的双眼立刻失去了焦距。他僵硬地站起身,跟随神父四平八稳的走出了门。
老者看都没看大里千束一眼,转而向侍坐的一名少年问道:“忠明,你怎么看?”
少年向前跪行两步,拿起宣纸细细阅读一遍,立刻面露厌恶之色:“像这样的人渣,管他干什么?直接送给安心院家不就行了?”
“那他手底下的暴力团呢?也不管了?”老者看少年点头,便苦口婆心地教导道,“你可能觉得他们是垃圾,打扫干净就没事了,但其实他们是泥巴,就算一脚踩上去,也只会溅得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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