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早在京都,拿到鹰击的时候,齐平就有了心理准备,猜到道门首座注意到了自己,如今,只不过是证实了。
“蒙的啊,”齐平脸不红气不喘撒谎:
“我就随便赌了下,大概是运气好吧……说起来,您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帮忙下棋?”
“今夜巡逻的,似乎少了些。”
士兵道:“不少兄弟晕船,上头体恤咱们,让多休息。”
年轻军官奥了声,有些惭愧,他竟都没想到这茬。
主要是,身为修行者,他对晕船这种事,多少免疫,而这些禁军,则以旱鸭子居多。
倒是忽略了……他想着,看了眼脸色有些萎靡的手下,叹了口气,说:
“你们也回船舱休息下吧,本官替你们守一会。”
众禁军面露喜色,感佩道:“多谢大人。”
年轻军官嗯了声,却有些心不在焉的。
不知为何,他觉得心中不安,等人离开,站在船头。
视线沿着前方一艘艘官船,一路往南,隐隐的,可以看到运河两侧高山,夹出一个险峻的豁口。
此刻,船队乘风,正徐徐穿过河段。
突然,岸上树林中,一抹耀眼的烟花飚射升空,炸开一团火焰。
军官脸色骤变,本能拔刀,下一秒,却听一艘艘船上,传来惨叫,竟不知何时,有许多人影,自水中跃上官船,开始杀戮。
“袭击!袭击!”
军官长剑出鞘,身后,元气光翼撑开,正待杀贼,却见那陡峭关峡上,一只黑色大手,拍击下来。
……
……
书院,又一个清晨。
钟声响起,一名名学子打着哈欠,奔向饭堂。
这时候,王教习迈着四方步,走进来,招呼道:
“来几个人,去城内取书。”
众学子啪地竖起耳朵,争相恐后:“我来!”、“我来!”
一切能逃课的机会,绝不放掉。
王教习点了几个,一行人牵了马车,朝山下去,彼此兴奋闲聊。
然而,就在来到山下牌坊时,一名学子惊呼:
“你们看!有人!”
山道上,赫然趴着一个浑身染血,穿着残破禁军软甲的人影,似乎,已深度昏迷。
王教习忙赶过去,将人影翻转过来,脸色大变,探了下鼻息,焦急喊道:
“还活着!快寻三先生来!快!”
……
皇宫,御书房旁,议事殿内,气氛沉重而压抑。
六部尚书、都察院、镇抚司等一众朝臣不久前得到皇帝诏令,紧急入宫,聚集在大殿中,并得到了一个令所有人震惊的消息。
“宛州官船被劫,十万两白银不翼而飞!船上官兵几乎被屠杀一空!帝国境内,竟有此等大贼,耸人听闻!耸人听闻!查!严查!”
身材修长,凤仪翩翩的皇帝陛下披着龙袍,站在殿中,面对群臣,脸色铁青,极为愤怒:
“到底是何人!竟有如此大的胆子!朕要知道答案,给你们十日,查不出来,这身官袍,这头顶乌纱,也都别要了!”
群臣肃然,面露难色,此等大案,十日哪里够?
只是如今皇帝盛怒,谁也不敢触眉头,只好应是。
旋即,心事重重地离开。
“杜卿,你留下。”皇帝对杜元春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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