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尔从小学开始就喜欢看书,看各种杂书。
甚至连他老爸珍藏的手抄本,也被他坑蒙拐骗掘地三尺给找了出来。
然后他就常常沉浸在书的世界里,把自己幻想成被女主们压榨的男猪脚。
后来长大了一点,在他老爸的影响下,他又疯狂地爱上了王二的作品。
他羡慕王二在山坡上,敢在破鞋医生陈清扬面前晃悠小和尚的那份放肆和大胆。
他愤恨陈辉的那场感冒,心疼杨素瑶很多秒。
王二的很多话,他不但倒背如流,有的还成了口头禅。
“子曰,完蛋操也”。
“爱你就像爱生命”。
“一个人只拥有今生今世是不够的,他还应该拥有一个诗意的世界。”
少年时代,牛尔的诗意世界大多是在爱情里,在傍晚的枫林里。
将近而立的时候,牛尔的诗意世界,大多是在部分音乐和书籍,以及部分影视和游戏里。
不久,新冠肆虐。
在医院的隔离病房,牛尔经过十几天的玩命抗争后,呼吸系统最终还是彻底罢了工。
他嘴唇翕动了几下。
头一歪,走了。
从他入院隔离确诊开始,老爸老妈就飞到了他所在的城市。
但仍然不能近身相见。
牛尔让护士帮忙架起手机,用两个手机交替着跟二老说话,直播自己在病床上的样子。
从离开家去外地上大学和读研,毕业后又在外地工作了五六年,前后十来年的时间里,牛尔和爸妈实际相聚在一起的时间以小时计,不超过三位数。
直到隔离确诊,大限将至之际,牛尔方悟父母之恩,方知世间大爱。
然,亲欲养,子却不待了。
在医院走廊一直看着牛尔视频的老爸老妈,早已肝肠寸断,数度昏厥。
泪水也早就流干了。
多年父子成兄弟。
最后的几天,牛尔已经说不出话,牛爸只能读他唇语和他交流。
牛爸读懂了牛尔临终前嘴唇的最后翕动,那是他留在这个世间的最后一句话。
“子曰,完蛋操也”。
……
魔幻之星。
东胜神洲。
尼撒自治镇。
夏至未至。
高三(2)班下午第一节课的物理课。
物理老师刚进教室,就冲着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牛尔说,班主任吴娟娟老师找他,让他现在就去办公室。
对全班所有回头看向他的目光视而不见,牛尔挂着一张帅比扑克脸,摇晃着近一米八的大个子,立刻就起身快步走出了教室。
班主任老师为啥找他,牛尔心里大体有个13数。
前世一个九零后,一个已经奔三的油腻,你让他现在去做高三的数理化,真是太瞧得起他了。邻居那个小学六年级的小女孩找他帮忙做做数学作业,他都顺着尿道跑掉了。
还高中课程。
做惯了音乐硕博课题研究的人,做这些小儿科,人生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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