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有一个直觉,觉得牛尔发起两人的这次约见,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金鸡奖,而就是为了达成某件事而约见的。也许金鸡奖也占有一定成分比例,但绝不是牛尔真正目的。
收到牛尔的信息,到她给牛尔回信息间隔的那十几分钟时间里,是吴娟娟翻来覆去地衡量利弊,思想斗争最为激烈的十几分钟。
他的短信,不排除让老师现场体验一下他的高光时刻,与他一起分享事业成就的快乐。然而吴娟娟非常敏感地意识到,这个似乎并非是牛尔信息的重点。
如果一定要划重点,信息的重点就是最后那几个字,“近一年多的时间里,时常会想到你。”
信息里不但仍旧没有老师两字的尊称,就连一个“您”字的尊称都没有。在他的心里,难道也是把自己仅仅当成了一个女人,而并非他的老师?
吴娟娟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翻着她在尼撒镇当老师时三年时光里的日记。她终于意识到,在尼撒的三年时间里,除了日常教学和对今后事业的规划甚至梦想以外,日记里的内容几乎有一半以上都是关于牛尔的事情。
她扪心自问,从见到牛尔的第一眼起,牛尔就已经在她心里有了一个位置。
到了高三学年,当牛尔有文章开始发表时,她才忽然意识到,牛尔已经真的长大了。
当她知道牛尔和阿姿茉发生了那件事时,她非但没有感到吃惊和意外,甚至还把那段视频第一时间就下载了下来。在以后一年多的时间里,她已经记不得自己看了多少遍。
最后她翻到了日记里她曾经摘录下来的一段鸡汤文:
“短短的一生终将失去。”
“不妨大胆一点。去攀登一座山峰,去追一个梦,去爱一个人……去寻找心中的一个愿望,去寻找心中的那个完美世界。哪怕这个完美世界,只有短短的一个夜晚。”
……
牛尔到达乌兰巴托后,第一时间就租了一辆车子。满城乱串了大半天后,终于在近郊找到了一个民宿酒店。
这个民宿酒店的名称,就叫“蒙兀包”。
每个房间就是一座蒙兀包。餐厅和其他娱乐休闲设施,也都是安排在一座座蒙兀包里。当然客人也可以在自己的包里就餐,餐厅会按照客人的定制,送餐到客人的蒙兀包里。
牛尔查看了一周遭后,觉得这个民宿酒店,简直就是为自己此行量身定做的一样。
第二天中午,牛尔在机场接到了吴娟娟。
然而直到吴娟娟走到了他身边,他也没认出来。
吴娟娟扒掉了捂在脸上的围巾,“是我。”
牛尔看了吴娟娟一眼,然后啥也没说就饱了吴娟娟一下。吴娟娟没有任何反应,牛尔也没有任何体验。
他感觉就像抱了一下,裹着一层厚厚棉被的木头桩子一样。
吴娟娟那身长长的羽绒服,是有点厚。不但裹住了身体,把整个头部也包裹了起来。里面的围巾又把整个脖子脸也都围了起来,她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她可能不仅仅是为了御寒。
牛尔心有所悟。
因为吴娟娟扒下围巾给牛尔看了一下自己的脸之后,立刻就把围巾重新围了起来。
两人来到汽车旁,牛尔刚打开副驾车门,吴娟娟已经自己打开了后座车门,抬手把包包扔进车里,自己随后就钻进了后排座。
牛尔仍旧啥也没说,转身上车开动。
到了“蒙兀包”民宿酒店,牛尔就把吴娟娟领进了一座不大不小,却又非常精致甚至豪华的蒙兀包里。
蒙兀包里是地暖,包内温暖如夏。
进了包里不过片刻,两人就都把裹在身上厚厚的保暖服装,一件又一件地剥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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