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剑岳却是越听越来气,直接一脚踹飞剑逸:“滚犊子!你就是不嫌脏,为父都觉得恶心!赶紧说,那骗子在何处?”
“在庭院下棋,自娱自乐呢。”剑逸语气弱弱,心知父亲脾性,忙又劝:“父亲,若你真要拜访大仙,可莫要以凡俗眼光示人,更不能冒犯失礼,言行举止,定要三思谨慎。”
“滚!”剑岳气冲冲而去。
“父亲!不要啊!”剑逸连滚带爬,仓皇追去。
庭院处,果见一位儒雅平凡的青年,正独自下棋对弈。
剑岳冷眼一瞥,分明就是个炼气期废物,充什么大仙。
“小子!你就是那位坑摸拐骗的活神仙!”剑岳颐指气使。
“额?阁下是?”林凡打断一愣。
剑逸却是仓皇而来,见势不对,连忙跪下:“大仙息怒,这是家父,经常会犯神经质,若有冒犯之处,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神经质?
剑岳气得快吐血,实在憋不住气,又一巴掌甩飞剑逸:“这个没出息的废物!看来是被灌了太多**汤了,竟敢对你劳资放肆!”
林凡内心发慌而困惑,讪讪一笑:“原来是剑伯父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失敬失敬,不知剑伯父为何如此大动肝火?”
“小子,少来这套,本座早已看穿你。你如此羞辱我儿,便是羞辱本座,你若识趣,就交出所有的玲珑仙木,饶你不死!”剑岳斥喝道。
林凡内心彷徨,不过就是些木柴而已,至于搞得那么严重要伤人性命的?
“剑伯父若是喜欢,都拿走便是。”林凡忐忑一笑。
剑逸吓得不轻,忙又爬回来:“父亲,克制,要克制啊!对了,你不是也喜欢下棋吗?不如你先冷静下来跟先生下盘棋如何?”
“剑伯父也懂棋艺?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正瞅着无人对弈呢。”林凡见剑岳范怒,连忙转开话题。
本来剑岳是满肚子火,可见林凡如此识趣,再加上自己爱子极力苦劝,剑岳倒是冷静了许多:“还在装?闲来无趣,那就试试你这小子的虚实,也好打消了这糊涂儿子的魔障!”
想着,剑岳负手上前,随意扫了眼棋盘:“看来你这小子还真懂些棋艺,那本座就姑且跟你下一盘。”
“那真是在下荣幸。”林凡如释负重。
看剑岳来势汹汹的,林凡心里当真害怕,若是能好好下盘棋的话,些许能让剑岳冷静一些。
剑逸心神瑟瑟,惶恐暗道:“父亲可真不能再犯浑了,不然都得完蛋啊。那些废物也真是的,怎么就没劝住父亲?”
不由,剑岳择位而坐,始终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别说本座做长辈的欺你,就由你先执子。”剑岳冷眼蔑视,自恃尊高。
“好的,那就献丑了。”林凡举止儒雅,随手捏起一颗黑子。
黑棋落子,先入为主。
剑岳视而不屑,下棋能够看出一个人的心境,有心试探,便随手挑起一颗白子,准备落手。
突然,棋盘异变。
仅是一颗黑子,犹如神来之手。
轰然,棋盘如同惊起风云,变幻莫测,似有百万雄师,金戈铁马,战鼓连天,疯狂厮杀,更似有无数的洪荒猛兽,咆哮奔腾。
衍变极致,剑气纵横,雷霆狂暴,千变万化,似乎蕴含着某种强大的剑道真谛。
剑,则利也!
一股股蕴含着剑道真谛,强大霸道的无形剑气,直冲剑岳心神。
剑岳心神惊怔,感觉似乎有道无形利剑,一息贯破心神。
那一刻,犹如心神破碎,意志沉沦,整个人完全陷入强大恐怖的剑道真谛中,如入魔障,形神欲裂,痛苦难当,沦陷难出。
难以置信,仅仅只是一个棋盘,竟然蕴含着如此强大的剑道真谛,这未免来得太夸张了。
剑逸身为局外人,不知棋盘变故。
只见剑岳,双目布满血丝,面色煞白,浑身抽搐,感觉像是中了魔咒般,整张脸刻满了痛苦。
林凡见剑岳神情难受,举子难落,皱眉问:“剑伯父,你是身体哪里不适吗?你要是真不会的话,要不还是跟我下盘五子棋吧?”
闻声,剑岳这才得以在噩梦中解脱,感觉就像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刻骨铭心,惊魂未定。
转过神来,剑岳吓得面色惨白,冷汗惊流。
一个棋盘便能衍化万道真谛,这是岂等的惊世神通。
大仙!
是货真价实的大仙!
醒悟过来的剑岳,整张神情变得更难受了,是该哭还是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