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民也好,乞丐也罢。
不能坏了之前定下的规矩,不然青州大学堂搞不成。
这次若是让他们如意了,以后青州衙门就没法开展工作了。
“这么热的天?待久了不得中暑了?”官差无奈道了一声:“走又不肯走,也不知道咋寻思的,非要弄出人命来?”
许海眨了眨眼,忙道:“会不会……就是想弄出点人命来?”
官差不由得一愣。
“若是自发的,按说现在告示贴出来了,该做决定就做决定,何必这么大热天都还要坐在这里干耗?”
“对了,昨天就在这里跪着了,他们吃的什么?”
“饼吧……”
“灾民哪来的饼?”许海忙道:“哪来的钱买饼!?那么多人,这买饼的钱从何而来!?哪家店卖的?吃的饼可是一样的?”
官差一听,立马脸色一变:“许管事,你是觉着这灾民身后有人!?”
“我不敢确定。”许海忙道:“但是我几年前也是跟着逃灾过来的,大多都是自己顾自己,根本不会管其他人的死活,除非有人张罗!”
“许管事,您稍待,我这就把总捕头给喊来!”
孙富贵正忙着处理户籍一事,见官差来寻,听到了许海说明的情况之后,仔细一寻思,的确是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了,赶紧过来跟许海碰了头。
二人一合计,下一刻,孙富贵立马招呼着一堆官差到门口。
没有直接检查,而是让灾民们派几个代表出来进衙门里面议事。
这推举出来了几人,跟着进了衙门,结果刚进去就被请到了屋子里面控制住了。
孙富贵和一群官差上去就搜身。
灾民们明显是打算继续耗下去,绝对不可能一次性把饼吃完。
果然,所有人身上的饼都搜了出来,这一比对就发现灾民手里面的饼味道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绝对是出自同一个师傅的手。
孙富贵见状,直接拔出了腰刀,冷声道:“吃的都是一模一样啊!说说吧,几位,从何处买的饼?银子又是从何处而来!?”
几位灾民代表脸色一白,根本都用不着威胁,吓得立马跪地求饶。
饼不是买的,而是有人送的。
“谁送的?”
“不,不知道叫什么!”一灾民代表惊慌失措地说道:“那人前些日子到城南的破庙送来了一堆饼,告诉我们若是想让孩子到青州大学堂上学,就过去青州衙门口一直跪着求衙门收留就能成。”
“可记得长什么模样?”
“记得,记得。”
孙富贵立马让衙门里面的画师开始绘人像,对方大概在三十来岁的年纪,身材富态,小眼睛,塌鼻梁。
等画像出来了之后,孙富贵仔细瞅了瞅:“感觉这人有点眼熟!你们都看看,认不认识?”
其他的官差过来瞧了一眼,其中一个官差就忙道:“我也有些印象,总捕头,好像是吴家人!”
孙富贵被这么一提醒,立马道:“想起来了!”
这不青州吴家那伙房管事么?
孙富贵反过来一描述对方的模样,灾民代表赶忙点头。
“对,对,就是那人!”
“除了这些可还有什么没交代的?”
“没了。”
孙富贵一抽刀,瞪着眼:“还敢撒谎!?”
“官爷,真没了,真没了,小的对天发誓啊!”
“告示都贴出来了,那为何还在那犹豫?”
“官爷,那卖身契价格不公道啊!”灾民代表苦笑一声:“五年的户税才十五两,咱这一条命……就只值十五两啊?”
“我们就是观望,看看那人会不会给我们出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