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的可是这样的藓？”一位年轻些的公子哥在路过旁边那桌时听到两位老汉的谈话，便停下脚步伸出手臂指给他们看。

周笙和肖家姊妹连带菱角齐齐转头，看到那名公子哥胳膊上长着青黑色的鱼鳞藓，看起来就像一条大青鱼被剥了鱼鳞。

“对，就是这个！”一位老汉指着胳膊笃定道，抬头看向公子哥问：“你可有用药？”

“有用药，但不管用。”公子哥很是烦恼，把袖子落下之后一脸疲惫。

“别是什么传染病吧？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得这个病。”一旁路过的店小二插嘴问了一句。

“去去去，别胡说，这若是传染病大夫能不晓得？”一个老汉拍了店小二一巴掌示意他赶紧走。

这个小插曲并未引起其他食客的注意，倒是周笙和肖家姊妹面露疑惑之色，因为她们都感受到刚刚那位公子哥身上的气息有些不妥——那是妖的气息，很淡。

“刚才那位应该是个人类吧？”周笙向肖家姊妹询问。

肖玉潇点点头，肖玉澜眨眨眼小声道：“你们是不是觉得那鱼鳞藓有问题？”

肖玉潇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说道：“可以确定两点，第一刚才那位绝对是人类，第二鱼鳞癣是妖在人类身上留下气息所形成的，看样子是有海妖来到海城作祟。”

“好麻烦！”周笙以手扶额，“怎么走哪都有妖，这个凡界的妖未免太多了些。”

她也没听离泱说来到凡界处处都能碰到妖，是福运被献祭后带来的反面效果吗？

“妖本身存在，他们若在仙界那也是威震一方的存在，只因身在凡界被人当做异族称之为妖。这并不是他们的错，而是这个世界的错！”肖玉潇缓缓道，“何况，身为锦鲤仙的你在人类看来何尝不是妖呢？”

周笙从未看不起妖，当初和槐仙就聊过此事，只是肖玉潇误会自己话中含义，便与她解释道：“玉潇仙子大约误会我的意思，我刚才只是感叹自己最近时运不济，并未对妖有所不满。”

肖玉潇闻言颇为不好意思，两只手捏着衣角，“原是这样，怪我唐突。”

“按凡界人类所言，我也算得上是只正牌妖吧？”菱角太抬爪子呼啦下自己脑袋上的毛，“猫妖？听起来就不错！”

周笙见菱角这般举动不禁好笑，“那这样的话，我岂不是鱼妖？”

“鱼妖当了猫妖的主人，也是有趣。”肖玉澜啧啧两声笑道。

肖玉潇掩嘴轻笑，夹块鱼肉给周笙道：“人家猫妖吃鱼，你这鱼妖也吃鱼，算什么道理？”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道理呗！”周笙咧嘴笑了笑，把肖玉潇夹给她的鱼肉吃掉，“我若鱼妖，算不算海妖？”

“你这世为人，就算追溯上世那也是锦鲤仙。”肖玉澜翻个白眼，海妖大多凶残，周笙与之不能相提并论。

周笙只是笑笑，刚才她不过是玩笑话罢了。

三人一猫吃了足足二十余条鱼，要知道这家鱼条条都近两尺长，因此结账时掌柜的看向她们的眼神都带着诡异。

“你，你们不会是海妖吧？”掌柜的瑟瑟发抖。

最近常有鱼妖化人来吃鱼，又能吃还不付账，每每把他吓个半死。

就在周笙准备回答掌柜的时，一道声音响起：“阿笙！”

周笙忽觉一道人影闪现，下一瞬便挂在自己身上，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