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老夫要带穆儿?”老董就不满了,道:“你贾狐狸的儿子,便是老夫的侄子。身为伯父,难道会不心疼么?”
贾诩一愣,有些不敢相信:你会这么好心,就不留一手儿?
果然,随后就见老董嘿嘿一笑,道:“这次老夫要带的,是玑儿……穆儿劝诱皇甫义真归附,已大功在手,举了孝廉后当即可委任官职。”
“玑儿今年也十五了,老夫也不能光疼穆儿一个,功劳自然要雨露均沾,让玑儿也跟着喝口汤,早点给他铺路嘛。”
贾诩还能说什么?
虽早知这艘贼船上了就下不来,却没想到这老贼……非但卑鄙无耻,还无耻得如此光明正大!
“属,属下谢过太尉!”贾诩咬牙切齿,感谢老董的八辈儿祖宗。
但随后,又不由微微笑了:毕竟,别人家的子侄想有这待遇,求也求不到。
老董此番明显就是带着自己儿子去混军功、长见识的。只要不是老董输得连裤衩子都不剩,儿子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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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提前叮嘱儿子换上改良的绔,是自己这个亲爹应尽的义务。
这时,老董看向钟繇的目光,却变得有些疑惑:“元常,汝实话实说,这计策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不是觉得钟繇没这能力,而是他表现有些反常:若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早就跳出来邀功了,不会如此吞吞吐吐。
钟繇当时一惊,含糊道:“算,算是吧……”
“嗯?……”老董一抖鞭子,在空中甩了个响亮的鞭花儿:威胁聪明人,不开口等于说了一切。
钟繇果然当即想到,老董只要有心想查,绣衣使必然连自己各章台的相好儿,爱穿啥样的渎裤都能查出来。
无奈只能出卖队友,道:“是,是属下与一位好友商讨时,他随口提出来的……”
“你的好友?”老董一惊,随即怒了:“有这样精于战术的好友,居然不知推荐到老夫的麾下?……等等,那人是不是荀公达!”
钟繇一惊,当即就服了:果然,太尉啥都知道。
“太尉,属下已明示暗示他好几回了。”
一说起这个,他就开始委屈:“可他总是既不答应、也不拒绝,一直吊着属下,让人抓心挠肺的。”
“既不答应,也不拒绝,一直吊着你?”一听这个,老董当即鄙夷:“嘁,这不就是渣女养鱼的惯用套路么。”
“渣女,养鱼?……”
“哦,这些你不用懂,你只需要知道,以后该怎么做就行了。”老董托起下巴,思忖起如何把荀攸弄到身边来。
守家需要老狐狸,出征也需要配个军师。
汉末三国历史上,真正的传奇战术大师,非荀攸莫属:这家伙经达权变,最善临阵用计,栽在他手下的不是颜良、文丑,就是自己的好大儿吕布,一生设奇策十二计,辅佐曹老板平定河北。
钟繇便疑惑地抬起头,道:“属,属下以后多去关心公达,去了解他,慢慢地让他感觉到太尉对他的器重?”
“不错,属下还需有耐心,找机会约他出来,给他留一个好的印象。记住他喜欢什么,在意什么,多聊聊他感兴趣的兵法战术话题。”
“一定要主动,一点一点地让他感觉对自己有点依赖。主动的期间,也不能显得太过热切纠缠,就是默默地让他感受到属下的存在。”
说着,钟繇仿佛悟了,继续道:“要用属下的真心,属下的感情,属下的行动一点点去感动他。”
“等时机成熟,再找个合适的时间,安静的地点,把他约出来好好地聊一聊。”
“一定要坚持到底,就算他最终还是没有同意,属下也不会有什么遗憾,毕竟属下已认真争取过,努力过……”
“过,过你个头啊!”没等听完老董就炸了,痛心疾首地道:“阿繇,收手吧,外面多的是舔狗!”
“有这份真心诚意,拿来孝敬父母不好么?有这顽强毅力,用来建功立业不行么?有那时间精力和金钱,投资在自己身上不香么?”
“太,太尉……”钟繇一下更傻了,愣愣道:“这,这不是您让属下做的么?”
“老夫是要你在那段时日,重启十常侍的案子,配合公伟、文优顺藤摸瓜,将那些心怀二心的世族豪阀给揪出来!”
“让他们把吞到肚里的百姓钱财田地,全给吐出来!……如懿儿所说,老夫要内外兼修,一劳永逸,趁这机会彻底将洛阳根基夯实!”
说完,再度捶胸顿足地叮嘱钟繇,道:“阿繇,这可真不兴舔啊。”
“你要是真没事儿请他吃吃饭、喝喝酒,偶尔还给他送些小礼物,很快你就会知道……”
“知道‘金诚所至,金石为开’这句话的含义?”
“不,你就会知道钱扔水里连个水漂儿都见不到,是个怎样的心情……毕竟,舔狗是得不到house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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