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荀谌又与张温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无奈地笑笑。
随后荀谌便道:“程司马,我等不想说这些国事,只想安安心心在这里住上两日,然后回去交差。”
一听这个,时年十五的孙策便乐了:“果然,尔等也不是忠心效力那董贼,否则岂会避而不谈?”
荀谌看了孙策一眼,郁闷地摇头道:“说了尔等也不信,信了也不服,服了也不改……”然后又看向孙坚,道:“其实孙使君究竟意欲何为,我等心知肚明,又何必如此?”
这话就让孙坚炸了:咋滴,你是连掩饰都懒得掩饰,表明了瞧不起我?
荀谌能屈能伸,当即施礼道:“在下可没那个意思,孙使君切勿多想。”说完,又四下环顾,显然在等侍卫领他们入营帐。
这一动作,显然让孙坚更炸毛:“今日汝必须把话说清楚!……董贼废立天子,世人皆知,汝难道还能狡辩不成!”
“那弘农王已曾公告天下,是自愿拜托太尉,禅让皇位于弟,使君为何一句话都不提?”
荀谌无奈,叹息道:“至于为何要禅位,还不是因那些狼子野心的士阀,设计谋杀了弘农王舅父?”
“太尉甘背天下骂名,挡在那些士阀面前庇护先帝嫡子,令其钟爱的幼子身居皇位。如此两全其美,到尔等口中却成大逆不道,我等还有何好说的?”
“那,那董贼**后宫、盗掘皇陵……”
“如此私德不正之人,岂能立于朝堂之上!”黔驴技穷的孙坚有些气急败坏,直接将最后两条罪证一同抛出。
“使君丧心病狂、凌虐亲子,如此罪责怎生不说?”
“丧心病狂、凌虐亲子?”孙坚直接愣住了,看了眼孙策反问道:“策儿,父亲凌虐你了么?”
“自然未有,这使臣分明胡言乱语!”孙策也勃然大怒,气冲冲地看向荀谌。
荀谌突然便笑了,道:“使君可信口雌黄言太尉盗掘皇陵、**后宫,在下为何不能造谣汝凌虐亲子?”
“至少比起使君的捕风捉影,在下却亲眼看到汝带着十五岁的长子,出入血肉横飞的战场……这难道还不算凌虐亲子?”
“你!……”别噎得无话可说的孙坚,順手摸向腰間刀柄,打算拿出自己的傳统绝活儿:解决不了污蔑,我还解决不了污蔑的人么?
谁知荀谌一点不慌,反而还得寸进尺:“至于其他的,更可以随意说使君狂悖凶虐,嗜杀无度。毕竟使君这一路北上,可不分是非杀了荆州刺史和南阳太守。”
“哦,对了,跨郡攻伐本就触犯大汉律法,擅杀朝廷大员更乃谋反。尤其使君还投了不忠不孝的逆贼袁术,真乃蛇鼠一窝,不打自招……”
“在下都无需对你造谣,只添油加醋一番,是不是也可号召天下共诛之?”言罢不屑地一甩袖,哼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就这,还有脸造谣太尉**后宫,盗掘皇陵?说这话前,都不知先把自己屁股上的屎擦乾净?”
“巧言舌辩之徒,竟敢辱我!……”
孙坚越听越胸中怒火翻涌,最后荀谌那甩袖动作,更仿佛一下点燃了引线,令他脑子‘轰’的炸开!
怒极之时,红着眼睛抽出古锭刀向荀谌斫去:“某要杀了你!”
程普、韩当、黄盖、祖茂四将一见,赶忙猛地扑了过来。
四人搂腰的搂腰、抱腿的抱腿、架刀的架刀,动作全都不一,嘴里的话倒挺一样:“主公不可啊!”
偏偏荀谌还有恃无恐,跳到一旁后又摇头道:“张公,他急了,他急眼了……太尉果然没说错,往猪圈里扔块石头,叫得最响、跳得最高的,就是被砸中的。”
原本已被四将拦住的孙坚,刚关闭了狂躁病毒,聪明的智商正准备占领高地。
可经这么一挑衅,眼珠子登时又红了:“狗贼,某要砍了你,今日若不杀汝,某誓不为人!”
四将拦着孙坚,都感觉有些扛不住。程普更不解看向荀谌,想不通地道:“荀议郎,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如此?”
“哎?……”这下张温就不同意了,道:“老夫说了不想聊国事,文台非要聊,聊也聊不过,就要动刀子……”
“算了算了,老夫还是赶紧回洛阳复命,这事儿咱不管了。朝廷要发诏令就发吧,公伟要带兵打文台就打吧,老夫可不想掺和……”
“诏令?朱公?……”孙坚闻言一愣,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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