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不知该如何是好,老董的提示来了:可以咬牙自尽!
就在他还准备鼓一鼓勇气时,典韦已大步冲了过来,一把捏住王允的嘴,差点将他牙帮子捏碎了……
疼得王允欲哭无泪:相国,让他收手吧,这里外都是你的人,老夫已不想死了……
最主要的是,老夫还有话要说啊!
此时李儒排开众人,急步走上广场,看都不看正被典韦蹂躏的王允,甚至顾不上向刘协施礼,只一下子扑到地上:“陛下,相国,大事不好了!”
刘协跟老董对视一眼,随即问道:“何事?”
“回陛下!羌胡联军韩遂、马腾引军十万,兵临扶风,直杀长安而来了!”说着掏出军报,道:“扶风太守鲍信勠力抵抗,兵势危急,恳请朝廷速速发兵救援。”
一句话如石破天惊,震得在场诸人皆目瞪口呆。刘协脸色当即惨白,不由自主看向老董:“尚父,这是真的么?……”
老董也挺奇怪:去年历史上的董卓,刚跟随皇甫嵩击破韩遂马腾。两人退回凉州后相互攻杀,势力开始衰落,怎么突然间又和好了?
“呜呜……”王允连连摆手,示意典韦松开,羞愧难当地道,“相国,此二贼……是老夫给召来的。”
“是你把贼军引到这里来的?”
老董怒了,痛骂道,“他们说什么了?……是不是要老夫缴枪投降,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王允傻了,磕磕绊绊道:“相国莫,莫要说笑,老夫之前……可是想尽除董氏的。召羌胡乱军前来只为接管相国兵马,怎还可能奉上荣华富贵?”
李儒也开口了,又拿出一张染血的羊皮,道:“相国,此乃韩遂马腾的起兵盟约,正如王子师所言,此番兴兵是为了助王子师力挽狂澜、诛杀奸臣,匡扶汉室……”
“王子师啊王子师,我原来一直以为,只有老夫这模样的能招来韩遂马腾。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能给招过来!”
老董很生气,因为他是真的有计划,派人去联络韩遂马腾的。
当然,不是为了造反,是为了早日实现凉州和平统一。
“什么匡扶汉室,他们分明就是在造反!”刘协也怒了:如今一听到‘匡扶汉室’,他就条件反射厌恶。
好似汉室就是个筐,啥造反都能往里装。
关东士人要匡扶,王允也要匡扶,现在连韩遂马腾这等逆贼都要匡了——感觉汉室已不是个筐,而是如张厕纸,谁需要了就拿来用一用,用完就扔……
心中虽怒,但同时也是有些慌的:“相国,十万人没啥问题吧?……上次那些关东贼子起兵,不也是十万余众?”
“情况不太一样。”老董摆摆手,不敢托大,“关东那些贼子兵分三路,老夫才可从容击破,这次韩遂马腾却是合兵一处。”
“另外关东郡兵私兵操练不精,士气也不高,可韩遂马腾麾下羌胡饱受欺凌,凉州之地向来又民风剽悍,健妇亦可骑马驰射,人人轻生忽死,战斗力极强。”
说完,发现刘协的脸更白了,才反应过来赶忙安慰道:“然陛下无须多虑,老夫之前也不是没有料到此事,早命鲍信、段煨等人严防死守,还有牛辅一路在关中待命。”
“此番可先令牛辅增援,老夫筹备一番便领精锐之兵西去。仰汉室余威、借陛下英名,以正伐逆,必攻无不胜、战无不克!”
听闻老董早已防范,刘协才略略安心,久违的安全感又让他觉得:嗯,有尚父如山护卫着,真好……
随即望向王允,眼中止不住愤怒气恼:“那此人当如何处置?……如此成事不足、祸乱天下,还要赦免么?”
“赦了吧……”老董叹息,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杀了他也没用,反而会给韩遂马腾落下口实。”
王允羞惭伏地,解释道:“相国,可否令陛下敕书一封,然后再各封韩遂马腾为将军,或许可令其退兵。”
“别做梦了,引狼入室后,以为还是你说了算的?”
他明白王允啥意思,就是觉得韩遂乃名士,马腾也是被逼造反。两人折腾了不短的时间,还是个反贼身份。
如今他们眼皮子还是比较浅的,对汉室还怀有最基本的敬畏。加官进爵喂饱后,再施以权术制衡,或许就会为其所用。
“另外,老夫也真心想收复凉州。既然想收复,便只能靠真真正正的实力打回去,才能赢来真正的和平。”
“真理只在弓弩的射程之内,尊严也永远只会在剑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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